首页 > > 不生婆娑 > 19.虞娘子含冤钦天道实情世人道我深明大……

19.虞娘子含冤钦天道实情世人道我深明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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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知许道:“怪得、怪不得,须得回京定论。你们在此稍作歇息,”

待容知许的背影消失在甬道中,一干人等默默地在地牢中等待着,有女人微微的啜泣声。钦天卫留下来的火把烧到了尽头,火苗挣扎着向上蹿,最终也熄灭了,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突然有一阵非常奇怪的“咕咕”声响起。

没有人接话,法师道:“左施主,可是腹中饥饿?”

左相宜在黑暗中挠挠脑袋,道:“是。”他颇有懊悔,“这几日光顾着看那传奇话本,没有正经用过膳,早就饿了。本想着祈雨式之后请容兄去‘天子家’庆功,没想到发生这么多波折。”一说到“天子家”,左相宜的空城计唱得更厉害。

法师慢条斯理道:“诸天早食,佛午食,饿鬼晚食。当按照四季时令定时进餐,方对身心有益。他日定当注意,不可为满足一时玩乐的欲念而乱了修行。”

左相宜愁眉苦脸道:“法师,佛法我不甚理解,只觉得肚饿难受。你们这里关押多久了,可有剩余的吃食?”

夏侯玄在边上面无表情道:“吃食并无剩下。法师自己也数日未进食了。”说完,便走到辛如是身边,将辛如是脸上的乱发拨开,小心温柔地将他搂在怀中,在他耳边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左相宜继续愁眉苦脸,胡咧咧道:“听闻出家人经常要求辟谷,过午不食,所以大多瘦削如竹,我听闻勿念法师西域弘法,乃高僧大德了。法师是修行之人,应该不觉得饿。可我是个凡俗之人,快饿死了。”

法师并不为他的胡言乱语而气恼,平静地道:“出家人亦由俗世凡人而来,修行不精进,饥饿亦能感知。只是出家人不追求躯体舒适,不追求口腹之欲,用斋饭只为保住能够弘扬佛法的躯体而已。施主若是实在饿极了,可学习盘腿打坐,清空思想,可至无欲无求境界。”

左相宜实在是饿得心中发慌,只能摸索着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盘腿打坐。

然而他修行不够,心也不能静下来,只觉得更加饥饿。看着前面两对璧人互相搂着,心中就更加不能平静,如何能打坐静心?

突然,背后有一根纤长冰凉的手指戳了戳他。

他回头,发觉自己正好坐在那女牢的铁栅边上,戳他的,正是方才捅了梁深一剑、杏眼带泪、有些羞怯的虞娘子。

虞娘子见他回头,目光中闪现一丝紧张之色,低声道:“这里有点酥糖,是——王爷方才给奴家的,左公子若是不嫌弃,可以垫垫肚子。”

她的手中正是方才梁深递给她的小锦袋。

左相宜呆了呆,问:“你怎知我姓左?”

虞娘子道:“容大人唤你相宜,我见你衣着华丽,绣着云狮家纹,定是左相府中的小公子左相宜。”

左相宜听罢正准备接过,夏侯玄冷冷地道:“她便是大理寺卿的义女,方才伤了少帅。”

虞娘子浑身一僵,左相宜有些犹豫,虞娘子看他的手在空中凝滞住,又看看一脸铁青的夏侯玄,眼中瞬间积了些幽幽怨怨的泪水。

左相宜见到女子的泪水便受不了,更何况是虞娘子这样眼睛漂亮、落落大方,又在这绝境之地有些神秘气息的女子。他有些想模仿着传奇话本儿的英雄那样伸手给美人抹泪,却又发现自己的衣袖肮脏不堪,只能在身上抹来抹去,局促地道:“你莫哭,我相你。”

左相宜接过虞娘子手中的小锦袋,捏在手中。

夏侯玄道:“左公子,左相与大理寺卿一向交恶,在下劝你莫要轻易信了别人。”

虞娘子喃喃道:“是呵,不能轻信别人……正是家父当年轻信了别人,才落得如此下场——”她突然竖起柳叶眉,有些咬牙切齿地去抢左相宜怀中的小锦袋,“你给我,你不要相信我,我是坏人。我是很坏的人。”

左相宜被这突如其来的改变弄得一愣,护住手中的锦袋,道:“你不是坏人,我知道你不是,这个酥糖我吃,我吃我吃。”

他忙不迭地打开锦袋,倒了一块酥糖在手心中就往嘴里送。

夏侯玄已经一把抢过去,把左相宜手中的酥糖打翻在地。

左相宜怒道:“夏侯玄,你想做什么?”

夏侯玄脸色依旧冷漠如冰,道:“容大人让在下看守众人,不得有误。左小公子身份矜贵,若是这酥糖中有毒,在下在容大人和左相大人处均不好交代。这妇人是越人的目标,与越人有何勾当尚不清楚,但既然她能对拼死护住她的少帅下手,必定能对你下手。”

虞娘子在一边似乎已经有些气得失去理智,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你只看到我对梁深下手,却未看到他当年逼死我全家!”

当场清醒的众人均是一愣。

虞娘子颤抖的脸庞上簌簌滑下两滴眼泪,她任由自己哭了一会儿,怀中的小女孩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泪珠,她将小姑娘手按住,用袖子恨恨地在脸上抹了两把,脸上的污渍被抹掉,竟然是一张俊俏干净的少女的脸庞,一双眸子闪闪发亮,她深吸一口气,似乎冷静了些许。

她道:“左小公子既然喜欢看传奇话本儿,自然听过姑苏传奇故事‘孤女赠弓’了。”

左相宜从震惊中微微缓过神来,道:“不错,姑苏往事之一,有所耳闻。姑苏令之女深明大义,令人叹服。”

虞娘子继续道,声音有些喑哑:“若我说我并不随义父姓虞,其实姓苏,左小公子可明白了?”

左相宜本来微微张嘴有些发愣,突然眼光一闪,道:“哦!哦哦!你,你是——”

法师在旁边合眼,诵了句低低的佛号。

夏侯玄的脸色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虞娘子缓声道:“是,我就是‘孤女赠弓’的‘孤女’。七年前姑苏令苏敏的独女,苏听寒。

“梁少帅当年守城之际,将我父亲与全家逼死,只剩得我一人。

“在即将破城之际,我将父亲的遗物‘轩辕弓’赐给少帅,救得全城百姓,世人道我深明大义,可他与我,始终隔着全苏家上下五十多口人的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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