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梅林旧相约少帅励知许容知许轻声问:……(1/2)
林氏医馆的课业十分繁重,梁深与梁浅在战场中习得的急救之术被林海瑶深深地鄙视了一番,然后二人捋起袖子,上午针灸,下午学医理,晚上自习。衣袍衣角上沾染着给各种动物开膛破肚留下的内脏、粘液和血痕,梁深最不喜欢这种课,而且这种课上往往会有女弟子的尖叫声,无论林海瑶怎么吼,总有人捏着鼻子红了眼眶。
在这样的课上,梁深总是第一个走出教室的。
梁深聪慧,且为人冷淡,每次只早早完成了自己的课业,从不掺和在同门的师兄弟中观摩交流,抱着手臂远远地站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闭目调息自己的内功。有时候旁边人看见了,偶尔会好奇上来打个招呼。梁深要么不答,要么语气冰冷吓退了旁人。
梁浅则不同。一些世家子弟们组成的小圈子在高谈阔论的时候,他喜欢抱着手臂在外围含笑听着,只是自己绝少发表言论。一些学习上困难的同学,忌惮于林海瑶的严肃,遇到不会的就来问梁浅,梁浅每次都和风细雨,耐心解答。是以久而久之,同窗们都知道梁深与梁浅虽然长相酷似,却是一个可亲,一个须得远离的人。
“雁回公子,今日林先生的课未听懂,晚上可否和你一起温书啊?”
经常会有女弟子抱着课本下课的时候截住梁浅。
梁浅总是笑着答允。
梁深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径直地走开。留下梁浅一个人在一群女弟子堆中问这问那,这群女弟子会主动给梁深让出一条路,他走过去之后这条路又自动关上,将梁浅围个严实。
一日歇了功课,梁浅被一群公子哥儿围着问红花治麻痹心痛的功效,梁浅看着梁深背着剑欲走开,道:“段青,门口有人等你。”
梁深道:“谁?”
梁浅向他挤挤眼,道:“你猜。”
梁深不理他,也并不往门口走,直接就要去医馆后头的树林中练剑。
梁浅道:“就是那不打不相识的小兄弟,已经在门口要求见你好几次了。”
太子门生容知许来寻他?
求见了好几次?
梁深的脑海里闪过那个在大明寺被他一掌打到地上,披散着长发,穿着绣花长衫的少年人,一片诡异而妖冶的装束中那倔强幽深的眼睛。
门前等着的那个少年,身形颀长,身着淡蓝色作训服,双腿紧紧裹着黑色的靴子,修长而笔直,他高高束着简单的发髻,光洁的额上两双浓浓的剑眉,是个干练而精神的少年人。
少年人抱拳道:“见过段青公子。”
梁深道:“容知许?”
确实是容知许。
少年人抬起头,是一双阳刚气十足的眸子。
梁深心中暗暗赞叹这少年人气度不凡,定非池中之物,更想将他收入梁家军中,便稍稍和缓了口气,道:“寻我作甚?”
容知许道:“太子殿下听闻段公子准备在大明寺高启鎏金台,十分欢喜,想来问问进度。”
梁深道:“苏大人前些日子才批准此事。勘察已经开始,明日便可开工。请太子放心。”
容知许道:“太子想请段公子与林雁回公子一聚。”
梁深满心都在这少年人身上,并不多留意太子,只道:“医馆学业紧张,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容知许有些失落,定定地看着梁深,道:“如此,知道了。”
他汇报完了事情,也不急着离开。
梁深道:“那日交手,你身手着实不错。师从西凉容氏何人?”
容知许的眸子和梁深的眸子对上了,只觉得他眼眸一闪,迅速地移开了目光,道:“在下自幼随兄长习武。”
梁深道:“兄长名讳?”
容知许道:“兄长月白。”
容月白。
梁深嘴角微微扬了起来,他在军中听闻此人很久,早有惜才之心,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认识,没想到在此见到了。
他很少微笑,整个脸都被这一抹淡淡的微笑点亮了,和梁浅平日西风细雨的脸庞竟无二致。容知许盯着梁深,一眨都不眨,似乎都看痴了。
梁深道:“你兄长在姑苏么?”
容知许有些发怔地盯着梁深,好容易才回过神,道:“在。兄长与我,都是太子殿下的门生。”
梁深道:“追随太子多久?”
容知许道:“半年。”
西凉容氏乃左相派系,半年前听说内部混乱,自分两派,这两个少年人恐怕就是那时候开始脱离了家族的。梁深想细问,可林氏医馆正在闹市,熙熙攘攘的的人群,车水马龙,自然是不适合谈论此事的。于是他道:“我有些口信给梁大公子,让他明日上午在大明寺一聚。你帮我带到,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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