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娥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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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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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娥鹅杀人了。】系统的声音几乎是同时跟上娥鹅的动作。
一眨眼的瞬间，凌雪融的眼侧扎入一个金属柄，他的个人终端发出刺耳的长鸣警报。
刚刚几秒间！娥鹅单手卸下清洁仪的震动头，漏出金属骨杆，一手似还回抱凌雪融的头，一手毫不停滞的刺向了凌雪融柔软的眼侧。
！！！
杀人！娥鹅今天前还是个普通学生！哪怕是个军校的学生！就是真正的军人，都不一定能用这么雷霆的手段！
娥鹅选了一个最准确的角度，她松手的时候，凌雪融表情未变，却直接死亡。个人终端发出受伤死亡的长鸣警示。
巫彧那头意外，表情倒没慌张，还笑出来【…是花灵的极限刺杀术...哈哈。。不愧是我们鹅战士。】
外面的行动小组也明显吃惊了。
屋里娥鹅再次脱力，连支撑的力都没有了，软在旁边趴着，脸上这时才见了汗。刚刚拼的是瞬间的爆发，她只有那一瞬间的机会。
谁都不清楚娥鹅为什么做出这么过激的判断和举动。
凌雪融的终端信号也是在监控中，外面的行动小组还没有决定是否把这个身亡警报放出。凌雪融身份夸张，一旦放出这个警报，局势将不再是他们能控制。
他们必须立刻决定对娥鹅的安排。
巫彧已经行动【把酒店防火警报弄响。让我们的代理人不要立刻下楼。】
巫彧话一出。珐琅酒店立刻响起火警警报，所有房间的人都被吵醒，这也激活了顶级套房的安全屋。
娥鹅所在的房间，浴室旁的侧壁立刻划开，露出一个标识为安全屋的房间。
娥鹅反应很快，她再次撑起力气，把凌雪融拖入安全屋里。刺杀术来源于刺杀，出血口就是伤口那么大，被堵住，几乎没有出血量。顶级暗杀的技能。
她在外面，把凌雪融关在安全屋里。
巫彧【聪明。等下让我们的代理人来接娥鹅，送她去码头。报出我的代号，巫。】
从娥鹅杀人那刻起，巫彧必会插手了。他的底线是娥鹅不受到伤害，对娥鹅伤害别人，他尊重娥鹅所有的判断。
但不管娥鹅的初始意图是什么，他都不会让第七军带走娥鹅了。娥鹅杀过人，这对娥鹅来说是个天大的把柄送到第七军，不加入他们娥鹅已经没有了退路。但把这样的娥鹅送去第七军情报机关。他觉的第七军还不配。
【我得出校门了，给我姐姐发消息，我要出校门。】
他没特权，但他今夜必须出去，他快速离开大营，给判若留下话，然后快步走去校门口。他了解姐姐的那种效率，果然到了门口，他的出门许可已经下来。
他拦了一辆自动载客飞行器，跟载客AI说“去码头。”
*
天气讯息果然准确，这时雨变小，大概很快就会晴。
路上他关注娥鹅的情况。火警响起行动小组必会撤走，他们的身份让他们不能在这个时候引人注意。他们走之前想带走娥鹅，代理人及时出现在门廊，珐琅酒店建筑构造呈现环形，站在围栏边稍微注意就能看到所有房间的门口位置，根本没有好的隐蔽视线的点。有人在门廊出现，那个人立马退走。
系统已经屏蔽了这段时间的监控，包括行动小组的监控画面。巫彧一旦做出决定，为了决定，行动无所谓大手笔。
代理人面孔身份可以随时换，被人看到也没事。代理人跟娥鹅写了巫字，娥鹅没有丝毫犹豫就跟他走了。
巫彧语气里带着佩服【娥鹅对相信的人真的能做到信任，好鹅。】
【我也不能让她失望啊。】
*
到码头的时候，风消雨散。
他让代理人把娥鹅安排在一个偏远的集装箱那里躲藏。
见到娥鹅前，他已经安排好。接下来就是说服娥鹅了。
也许娥鹅会以为他出面，事情就会回归正轨，不说明天，但是接下来还是可以回去学校上课，即使报警了，那个场面虽然过激，但根据星际自由反击法，娥鹅并不用承担主要责任。走法律途径，其实对娥鹅来说并不担心。但是真实的情况并不是这样，他是选择了帮助娥鹅，但娥鹅必须离开，不是躲到哪个区，而是离开皇星，最好离开皇星系，并且不能拖延，立刻就走。他没有自己的人可以顺利的用，他是走了他姐的途径。
凌雪融是什么人，在这个时代，你可以平等，但你也无法摆脱顶级贵族带来的权势。凌雪融是凌家在整个皇星的交易负责人，即使他没有这层身份，只是普通的凌家的孩子，孩子死了一个，凌家也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巫彧倒是庆幸凌雪融死了，因为一个死去的人，不会再有新的价值了，事情还可以完结。如果让凌雪融只是受伤，却还活着，即使他可以保护娥鹅不被抓住，娥鹅这辈子也别想踏足皇星星系，这就是顶级贵族会做的事。何况，这件事里，还有个烂糟的第七军情报机构。
不过此刻，他比之前所有时刻都欣赏娥鹅。今天之前他就应该意识到，娥鹅不是那种会让自己任人宰割的人，什么境地都不行，这是她的本能。可惜，他今晚才如此确定。
见到娥鹅之前，巫彧微笑起来。
不知道娥鹅有没有后怕，现在不会跟那次见到假蚯蚓一样，安全了松懈下来，然后反应过来一样大哭呢吧。
娥鹅是很优秀，但也是刚成年刚上军校的年纪，这个年纪还不足以丰富阅历支撑人生。
天空星河露出来，长久的雨水洗刷，让这初露的星野比往时更显璀璨。
地上一片银白的华光。
见到娥鹅前，巫彧做好了舌灿莲花巧言令色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准备。
他见到了守在集装箱门口的代理人。
他走进去，脚步发出声音。里面没哭声，可能偷偷流泪呢。
他拉开集装箱半个顶部的滑动栓。半个顶盖划开，光洒进来。
巫彧觉得还是得天地敞亮的谈，容易谈成。
他回头，看向娥鹅。
*
风光霁月后的晴朗天空一扫阴霾，好像所有事都没了烦恼。
巫彧做了很多假设，都没想过娥鹅此刻的表情。
娥鹅没哭，没颤抖，没有在担心。
她从抱膝蹲着，见到光撒下，站起。
她的气势克制，到扩散。当她看向巫彧的那一瞬间，巫彧仿佛看到了一把已经从鞘中抽出一段的剑。
既不逼人，但一往无前。
娥鹅神色是那么从容，比他之前看到过的所有时刻都要从容。
她仿佛一下子，褪去巫彧认识的还是小孩子的那部分，只留下她最坚固的内核。
她看着巫彧，单膝落地示意，轻声说“感谢殿下。”
她没像平时一样叫巫彧的名字，因为娥鹅知道，帮她的不是那个放弃了皇室待遇的她的一个同学林巫。帮她的，是这个帝国最尊贵无比的皇子，是这个帝国的四殿下。是手握了皇权，才能伸出手帮她的，她曾经的朋友。
如果今夜之后，仍能做朋友的话，那该多好。
巫彧收敛了所有刻意摆出，想显得轻松的神色，但他心头也比此前每一次娥鹅带给他惊讶都要震惊。
他说“起来，娥鹅。我会保护你。”
娥鹅像是肯定他会如此说出，默然起身。
她看着巫彧，没说出更多感谢的话，她现在也没有任何可以回报巫彧的。
所以娥鹅只是直视巫彧说“送我离开。”
巫彧和娥鹅像是刚刚那个对视就完成了某个协定，露出一致的默契。“航线已经准备好，我姐姐林荫公主的人会跟着你。”
停顿，补充了句“照顾好自己，娥鹅。”
娥鹅冷俏的脸上神色微软了一瞬“我会的。”她也停顿了下，继续说“您也是。”
巫彧向她点了下头，娥鹅柔和的神色已过。
远处传来飞行器的声音。是林荫的人来了。
*
巫彧看着娥鹅踏上飞行器的背影。明白今天的预感为何是如此强烈。
娥鹅，他刚刚看到娥鹅的神色就一切明了。娥鹅，真的是天生的战士。不管她身处什么阶级，才刚刚拥有了怎样的人生阅历，她是平民也好，贵族也好，公主也好，她年少也好，年轻也好，年老也好。她的无畏，冷静，看清现实的眼，坚定的判断，无关着时间与经验，所有这些是她早已形成的天赋，更是她的本质。她是天生就是战士的那种人，其他那些装饰只是她的外表，她身处洪流，地限狭堑，都不会损此身，谪此心，屈此意，失此智。
这样的娥鹅，不论在何处，都不会任世事洪流蹉跎，必会参与其中，为志献力。
暴雨不能浇毁种子，必会催灌种子。
今天的经历，让娥鹅没有丝毫犹豫的成长了。她没问，没怯，她没有因脱离险境而停止思考，她在巫彧来之前，已经自己分析了所有利害，并下了选择。
这世上太多人，遇到事情，总满含一种侥幸，似乎事情结束，生活会恢复原样。娥鹅就是那一秒都没有这样想过的人，她在刺下尖柄的时候，可能就是知道的，她普通的，当一个好好的军校生的生活，再也不会回去了。即使这样，都不能让她迷茫。
巫彧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他从现在就期待，期待和娥鹅再次相遇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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