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花自飘零水自流（9）琴声很美，雪也……（2/2）

和安苑里，墨时心情还不错的继续作画。

她并不是单纯的想把水泠裳的心里话说出来，而且这事也实在怪不了花自飞，她只是觉得花自飞太烦了，想让他去查当年的真相。

她都这么暗示了，现在金锦锦就在京城，只要他不蠢，应该能明白自己身边只有谁会那样做。

最好是花自飞查到真相后愧疚的不敢再来见她，然后再给金锦锦找点麻烦，那就完美了。

这时水春走到亭外，轻声喊道：“主子。”

墨时收笔，抬眼看她。

“太子殿下在前厅，说是要拜访您，王爷不在府里，管家让我问您的意思。”

墨时放下笔，揽了揽身上的斗篷，缓步走出去。

在水泠裳的记忆里，只有很小的时候和太子关系还不错，后来她被收进宗门，再后来有了封地，两人的关系自然也就疏远了。

墨时踏进前厅，太子景睿忙站起来看着她。

“太子殿下，”墨时微微垂首，屈膝行礼。

景睿略显委屈的抬手虚扶，“和安以前可是喊我太子哥哥的，如今怎么这般生疏了。”

墨时没接他的话，顺势坐下，温婉的垂眼道：“太子过来所为何事？”

景睿突然深深的看着她，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开口。

墨时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想到镇安王之前说太子跟皇上说要她做太子妃的事情。

果不其然，景睿一开口便温柔道：“和安可还记得，你小时候说要嫁给太子哥哥的。”

墨时轻轻摇头，“儿时戏言，我记不太清了。”

景睿认真的看着她：“可我却记到现在。”

墨时温婉的轻笑，柔声道：“太子记性真好。”

景睿：“……”

似乎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景睿不甘心的最后问一次：“你，当真不愿？”

墨时垂眼温和道：“和安如今已是无盐之貌，恐怕担不起那个身份。”

景睿固执的看着她，“我觉得除了你没人担的起，我是真心喜欢你，我也不会介意的你容貌。”

墨时抬眼看向他，“听闻太子已有两个侧妃，后院姬妾不在少数。”

景睿连忙打断她的话，着急道：“她们都不重要，这些年我一直不娶太子妃，就是为了等你把你娶回家。”

墨时坚持把被打断的话说完，“和安即便愿意嫁人，也不愿在太子的后院蹉跎人生。”

景睿怅然若失的离开了。

恐怕他永远都不会明白，为什么他等了这么久，他都不介意她已经毁容，也把唯一明媒正娶的太子妃身份留给她了，为什么她还是不愿意。

墨时当然不会愿意，她可是要上天的人，哼。

除夕夜，墨时和镇安王一起在暖房里守岁。

镇安王府的主子不多，所以过年的时候下人被特许可以自行选择要不要回家过年。

水夏和水秋的家都在京城，水泠裳之前一直呆在封地，她们已经很多年没有和家人一起过年了，所以墨时便让她俩回家过完年再回来。

镇安王和管家下着棋，管家棋艺有限，愁的一脸褶子都加深了。

围在旁边看着的府里老人们忍俊不禁，刚刚他们可是经历了同样的凄惨遭遇，大家挨个上阵，谁也别想逃过去。

长夜漫漫，墨时找到新的乐子，悠然的抚着琴。

幸好水泠裳学琴的时间并不多，墨时的技术勉强能蒙混过去。

水春和水冬动作轻巧的吃着瓜果炒货，一会围着墨时，一会看着下棋，就连平时比较清冷的水冬都忍不住扬着微笑。

四角的炭盆提供着舒适的热量，墨时随意的抚着琴，心里盘算着该什么时候离开。

暖房里气氛融融，屋外的空气却是冷了下来，天上簌簌落下带着盐粒子的细雪。

站在廊下的花自飞依然是丫鬟的模样，他把冰凉的手伸进袄裙的衣袖里取暖，身上却还是冷的直发抖。

暗二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递给他一个温暖的手炉。

花自飞接过手炉抱在怀里。

听着屋里传出来的琴声，衬着灯笼朦胧的光，静静的看着落下的细雪，他突然笑了起来。

琴声很美，雪也很美。

……

屋外落了一晚上的雪，等墨时披着斗篷抱着手炉走出来，外面已经是冰天雪地，银装素裹。

转角处的花自飞看她沿着回廊走远，这才默默的转身离开。

花自飞回到丫鬟房里，他易容成丫鬟的样子只是为了接近水泠裳而已，平时都是暗二扮成丫鬟帮他出去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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