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花自飘零水自流（15）一如初见。……（2/2）

墨时委屈的抬眼看他，眼眶含泪娇声道：“我不要。”

花自飞顿时整颗心都软掉了，再也说不出退亲的事。

可他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最终还是被她发现了他命不久矣的事情。

五月末。

迷迷糊糊躺了好几天的花自飞，突然有了精神。

墨时端着参汤走进来，看到睁开眼的花自飞，微微一怔。

“我的时间好像要到了，”他温柔的看着她，笑道。

墨时把参汤放下，坐在床边给他掖掖被子，轻声道：“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还真有一愿，”他笑，专注的看着她，“能否为你画一次眉？”

墨时垂眼温声道：“嫁衣不是送来了吗，我换上给你看吧。”

花自飞惊喜的看着她，不敢相信心底的奢望竟然会成真。

嫁衣从去年就开始制作，工匠和用料皆是天下最好的，直到前几天才完成。

墨时在丫鬟的帮助下穿上了嫁衣，长发柔顺的披着，袅袅婷婷的走进花自飞的眼里。

他眼眶微红，向她伸出手。

墨时把手放在他的手心，被他扶到梳妆台前。

她坐在凳子上，花自飞站在她身后温柔的挽起她的发。

墨时突然轻声道：“花自飞，你喜欢我什么？”

他轻笑，温柔的把一缕头发轻轻盘起。

“第一眼看到你，觉得这个姑娘长的好美，真想多看两眼。”

第二缕发盘起。

“第二眼看到你，你眼眶含泪的看着我，我的心突然就疼了一下，觉得让你流泪真是非常不好的事情。”

第三缕发盘起。

“第三眼看到你，你从水阁里出来，万千灯火璀璨，却都不及你的眉眼，你假装没看到我，直接就走了，我却觉得一瞬间春暖花开，满心都是甜蜜的味道，从那个时候我便知道，就是你了。”

发髻渐渐成型。

“第四眼看到你，你在马车里用手描绘日出，我看到你的孤单，看到你的喜悦，心里想着，我这辈子要倾尽一切保护你的笑，让你开心。”

他在发髻上添上自己亲手雕琢的发饰。

“第五眼看到你，你让我不要再跟着你，语气决绝，我舍不得让你不开心，便没跟着，心想这次不跟着，我下次再假装遇到你就是了，只是没想到，这一遇，就是找了两年。”

他拿起华贵的凤冠，小心的戴在她的头上。

“第六眼看到你，找了两年的你，突然出现在冰天雪地里，一袭红衣的你成了我眼中所有的颜色。”

他坐到她的对面，从梳妆台上拿起笔。

墨时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形成一片阴影。

“第七眼看到你，你终于把面纱摘下来，你温柔笑着，我却宛如被刀刺进了心里，生生的转着，那时我才知，原来世间还有这么痛的情绪，我紧紧抱着你，才知道那个情绪，原来叫心疼。”

沾着黛墨的笔锋，一根一根的细致描绘着她浓淡相宜的远山眉。

“第八眼看到你，你终于答应让我跟着，在那之前我还在惶恐不安着，你说了之后，就连扑棱的雪花都变得好看起来。”

一笔一笔落下，像是他珍而重之的心思。

“第二十二眼看到你，我把兔子灯送给你，月光下，你拎着不太好看的兔子灯，把我的心化成了一片。”

黛眉渐渐成型。

“第四百八十三眼看到你，你说昊丰国比较凉快，我知道你只是想找借口让我回家，我想，你怎么可以这般冷清，却又这般温柔。”

他把笔锋移到眼上，细细的为她拉出一条眼尾。

“第四百八十四眼看到你，你递给我一个放着冰的玉盒，我偷偷塞进车里，你却把我拽了进去，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还可以这么可爱。”

他放下笔，打开脂粉盒。

“第五百二十眼看到你，你说要见我家人，明年与我成亲，我欣喜若狂，以为是在梦里。”

小拇指沾着胭脂，轻轻压到她的眼上。

“第五百二十一眼看到你，我跟你讲我的身世，你什么都没说，只是喂了我一颗糖饴，我这辈子什么甜的都吃过，你喂的那颗糖饴，最甜。”

他拿起另一只笔，沾着胭脂在她眼角点了一下。

“第六百二十四眼看到你，那时我们刚定亲，我与你分开好几天，再次见到你时，才明白什么叫相思入骨。”

顺着点下去的粉红，他慢慢画出一片花瓣，妩媚动人。

“第六百三十七眼看到你，我那时中了毒，只想去看你一眼，你却说要留信出走，陪我游玩。我仅剩的时间能与你天天在一起，你可知，我有多开心。”

放下笔，他拿起唇脂，用食指沾着，轻轻点到她的唇上。

“第七百二十二眼看到你，又是元宵节，满街都是好看的花灯，你拎着我做的兔子灯从未放下，我满心都只剩一句话，你最好看，你最好看，你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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