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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声音入耳,顿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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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入耳,顿时浑身一颤,居然是他!心神还没缓过来,便只觉身子一轻,已落入他怀中。近在咫尺,我微扬起头,开始偷偷打量他。他一身青衫,面目冷峻,薄唇紧抿,突然那嘴唇动了,“她为何要杀你?”我道:“我不知道!”他眉头微蹙,转而望向不远处正在打斗的二人。我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只见格泰将军猿臂一伸,牢牢攫住迎面扫来的九节鞭,与此同时,右手凌空挽出一个剑花,逼得那红衣女子退避无门。电光火石间,剑尖直抵女子脖颈。突然,女子仰天大笑,声音凄厉说:“你居然为了那个女人,想要杀我?”见格泰沉默不语,那女子扬起下巴,目视着他,一字一顿道:“你若不娶我,不如一刀杀了我倒干净!”言毕,女子猛一闭眼,直直朝剑刃迫近。

格泰脸色变幻不停,硬是压抑住了感情,立即收剑道:“你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绝不会手下留情。”夜风乍起,一身红衣犹如烈焰燃起,青丝缭乱,一双绝望的眼眸,冷冷的盯着前方,刹那,我清晰的看见一滴晶莹的眼泪从她的眼睛滑落。我的心,忽的一紧,那哪里是怨仇?不过一个可怜的痴情女子罢了。不免心生同情,开口道:“姑娘,你误会了。格泰将军只是奉命护送我而已。”

“护送?居然为了你所谓的‘仕途前程’,你竟然不肯娶我!”红衣女子凄声大笑道,“我薛落梅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说完,摘下头上的白玉凝翠簪子,手掌发力,“铿”地一声,碎裂开来。鲜血淋漓,手心的碎玉和着鲜血散落在地。我被眼前这一幕,震慑到了,如此刚烈执著的女子,真真教人佩服!

我忙望向格泰,他仍是僵直着背立在那里,不言不语。夜色掩盖了他的表情,没人知道他此刻作何感想。直到薛落梅凌空一跃,消失在一片漆黑中。半晌,格泰才如梦初醒,身子微颤,痛苦与不舍交织在他脸上,缓缓地走到薛落梅刚才站过的地方,蹲下身子,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什么,我知道,那一定是和着鲜血的碎玉簪。

只是这样看着,看着他一点点拾起碎片,放入怀中。然后,转身朝我们走来,他的脸上已无任何表情。他直直跪地,肃声道:“卑职失职,请四阿哥、格格责罚!”四阿哥并不理会,而是拦腰将我抱起,淡淡问:“你们住在哪里?”我刚想回答,便听格泰道:“巡抚府衙。”从府衙一路游逛到这里,都差不多一个时辰了,难道他想这样一直抱着我走回去?一想到这里,我的脸不禁有些发烫。

偷偷看向四阿哥,却见他双眉一紧,对格泰沉声道:“我的住处离这里较近,你先回府衙,明日我要听你交代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格泰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悲伤,低头望着手指上沾染的点点血迹,触目惊心。我不忍心再看下去,此时格泰的心中才是最痛的吧。

“既然喜欢,又为何不娶?”一直面色淡漠的四阿哥忽然开口了,我不敢相信那是他说的话,难道四阿哥也会有不忍心的时候吗?

格泰脸上浮起一丝苦涩的笑,无限留恋的望了一眼薛落梅消失的方向,微叹了口气道:“只怕相爱容易,相守太难。梅儿性情刚烈,又喜欢仗剑行走江湖。而我生于官宦之家,身上的责任千斤重,嫁给我,她是不会真正幸福快乐的。”说完,他转身离去。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她既然选择嫁给你,甚至不惜以命相胁,难道你忍心看着她这样伤心难过吗?”看着他的背影,我忍不住问道。

格泰脚下一顿,背对着我们道:“她总有一天会明白的。”说完,又继续向前走,忽然觉得夜幕中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寂寥,那么的隐痛。

四阿哥抱着我,转身朝河岸走去,我才看清漆黑的河岸边,原来停了一艘小船。“四阿哥怎么会在这里?”我不禁问道。他把我抱上船,又替我包扎好伤口,这才淡淡看了我一眼,道:“黄河泛滥,皇阿玛不放心河工,便派我前来巡视监察。”

我牢牢的盯着他,他似乎觉察到我的目光,用那一贯清冷无波的眼睛淡淡瞥了我一眼,道:“你不是半个多月前就出发了吗?怎么如今才到这里?” 我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他一面吩咐船尾的艄公开船,又一面坐到我对面,道:“那就长话短说。”看来是避闪不过了,我只好老实交代,嗫嚅道:“我坐不惯马车。”

见他敛神不语,我又笑嘻嘻地说道:“四阿哥,你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原来你也有于心不忍多管闲事的时候啊!没想到一向冷漠如霜的四阿哥,也会有关心人家姑娘婚嫁的事呢!”他脸色一敛,道:“出了紫禁城,你倒是越发伶牙俐齿了。”我好像感觉到一丝危险的味道。可又不知为何,心像不受控制,嘴角一松,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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