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苍莽草原,青山……(2/2)
闻言,我赶紧坐起身,迅速望向桌案,那是昨夜醒来胡乱写的诗句。只见他神色微怔,盯着桌上的纸笺,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气氛一时寂静,忽然,他回身朝我走来,深深看了我一眼,道:“你究竟在愁些什么?”我长吁一口气,故作镇定道:“四阿哥见笑了,东珠只是闲来无事,附庸风雅罢了。”他不再说话。
我心中哀痛,只觉得唯有对他伪装疏离,心中这份难言之情才能封堵得严严实实。我们都有各自的执念,你有你远大的抱负,更有一条坎坷艰辛的帝王之路。而我,只想趁着硝烟未起,远离这场即将弥漫的血雨腥风。草原,也许才是我最好的归宿吧。
他看了我一会儿,突然道:“大夫说你感染风寒,月香去煎药了。”我低头嗯了一声。静默了一会儿,抬眼看向他,却见他在房内缓慢来回踱步,因是背对着,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心中一时纳罕,不由盯着他看。不料他突然回转过身,四目相接,他的眼眸幽深,脸上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下一秒,他大步朝我走近,漆黑深邃的眼眸中是毫不掩饰地复杂神色,一把将我揽入怀中,“尽管我极力隐忍,但我已克制不住这颗心。”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这句话令我浑身一颤,心底竟涌起一股喜悦。鼻尖一酸,泪水就这么溢了出来,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紧紧的相拥,在他怀抱中汲取温暖。心中纵有千言万语,此刻竟是难以自持,压抑已久的泪水泛滥决堤。他轻拍着我的背,任凭我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身,他也不恼。
过了一会儿,他擦去我脸上的泪痕,嘴角溢出一丝笑。第一次看见他温柔的眼神,注视着我。一时间,心神有些恍惚,看着他道:“我是不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对不对?” 他薄薄的嘴唇上浮起一抹微笑,捏了一下我的鼻子,道:“病还没好,好好睡一觉吧。”说着,让我慢慢躺下,又替我盖好被子。
见他正要起身,心中一阵慌乱,忙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你不要走。”他俯下身,深深看着我,突然在我额头轻轻一吻,然后柔声说:“几位大人还在等我一同商议河务,晚些我再过来看你。”见我松了手,他冲我一笑,然后提步而去。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得令我难以相信。直到喜梅端着汤药进来,见我睁着眼望着锦帐出神,她道:“格格这是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说,闷在心里,奴才看着都着急。”我侧过头,冲她一笑说:“我没事,我是开心,太开心了!”话一出口,才发觉自己的嗓音粗哑,语音模糊。不禁又想起刚才他眼中那抹罕见的温柔,不觉地会心一笑。
“完了,完了,格格都病成这样了。”喜梅一声惊呼,一个转身撞上身后正走进的月香。我缓缓一笑,说:“你们别以为我是病糊涂了,我是真的高兴。”月香端着药走近,一笑说:“奴才方才见四阿哥与几位大人出门,四阿哥看上去竟不似平日的阴沉,倒是隐隐含着笑,倒真是奇事。”我接过药碗,慢慢喝着,心却是一阵甜蜜。
一番笑闹后,吃过药,困意袭来,又昏昏睡下。只是这次,睡得却是从未有过的安心。待我再次睁开眼,已经是傍晚,只觉得浑身乏力,才想起自己竟睡了一整天,茶饭未进。缓慢起身,披了件外衣,朝门外唤了一声,却发现自己声音嘶哑微弱,几不可闻。
径自起身,刚想推门出去。突然听见身后一阵疾风声,我微顿身形,还未来得及回头看,身上猛地吃痛,整个人顿时定住。我心中一惊,糟糕,我被点了穴。这时,身后传来的声音道:“上次没能杀了你,我看这回谁还能救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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