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渐行渐远，乱了方向！……（2/2）

“好的！”那人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张，和一支笔递给了茶离心。

向悠看着茶离心颤抖的手上的纸，跃然纸上的几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向悠瞳孔不可置信地扩大，心募然收紧，屏住呼吸，呆在当场。

“茶小姐，你有两个选择！一是，不要孩子，就可以得到小镇的一套房子和A市的一套海景别墅。二是，要孩子，什么都没有！”律师公式化的嗓音在寂静的病房响起，面色平静地说着。

随着他平静的声音落下，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冷漠地把茶离心母子三人的人生轨迹残忍地推向别一条轨道，没给她和孩子任何一丝回旋的余地。

“我要孩子，其他什么都不要！”茶离心唇角苦涩地有些颤动，忽而会心一笑，最终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笔尖轻柔落下，她一笔一画，一字一顿耐心地写着，似是在描绘过往所有的时光，也仿佛是在庄重严肃地好好与过去做个告别！

随着笔尖在纯白的纸上划开，向悠能看到她的灵魂一点点地破碎，消失在半空中。

向悠抬眸看着西装革履男子，平静无波的脸庞，却生生刺痛了她的眼睛，身子止不住地颤动，泪水疯狂地涌了出来。

一个人到底要多冷漠，和残忍才能做到抛妻弃子？

她真的好想知道，那人到底要多冷血，才能去抛弃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和一个怀有身孕的妻子？

“谢谢！”律师面容平静接过离婚协议书，身形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一片苍凉死寂的房间里，空气中弥漫着苦涩的味道，那是绝望的人留下的泪水的味道。

“我本来想给他一夜时间，让彼此有些静下思考的时间，却没想到，这张宣布我们结束的一张纸会来得那么快，快到我没有一丁点儿的心理准备！”

“向悠，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下，那张白纸是那么那么的轻，为何我却觉得那么那么的重呢？重到我几乎拿不起来，重到我的心好痛，重到几乎让我无法呼吸！”

“曾经我一无所有嫁给他，我以为我拥有了所有，拥有了全世界，却不想，这只是我做的一场梦，现在梦醒，世界碎成了一片一片，再也拼接不起来。”

“但我也宁愿是梦，世界崩塌也无所谓，可他们的存在，却告诉我那不是梦，血淋淋的现实告诉我，曾经的我一无所有，现在的我制造多两个人，亦让他们也一无所有罢了！”

“曾经我恨孤独，恨寂寞，恨自己一个人，可是我现在才知道，当初的日子是多么幸福美好！至少我一无所有，一塌糊涂地活着，受伤也只有我自己罢了，不会连累我的孩子！不会连累别人！”

向悠疯狂地摇头，满是泪水的双眸模糊了茶离心此时面目狰狞几近疯魔的样子，唇角嗜着绝望的笑容。

一个人无依无靠努力活着的累和无奈，向悠都懂，她都懂！

向悠说不出一句安慰话语，任何安慰的话语在此时都显得那么苍白和无力，都是多余的！所能做到的，只能安静地听她悲伤诉说着，接收所有的痛。

“啊，为什么？”茶离心忽然痛苦地用力抱住自己头，尖叫出声，嗓音不低柔，而是凄厉的尖锐。

尖叫声仿如尖锐的针密密麻麻落下，刺在她的身上，血一样妖艳的红莲在纯白的被子上盛开，散发着浓重腥臭味，那是血的味道。

鲜红的血刺痛了人的眼睛，让人看不到希望，失去了方向。

婴儿稚嫩的哭声大声响在手术室门口，向悠痛心地哄着孩子，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明明弥漫着的是消毒水的味道，为何她却闻到了绝望死沉的味道。

手术中三个字在幽幽地发着绿光，本来是春天的颜色，此时却她眼中是死灰惨白的色彩，那是冬季，枯叶飘零灰白的夜晚，让人彻骨的寒冷，她想，绝对是泪水氤氲了双眼，让她看错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着，向悠不知道孩子哭了好久，仿佛过了好久，终于在怀里沉沉地睡去了，终于突然暗淡下来的绿光，拉回了她木然的思绪。

手术室的大门缓缓被护士打开，躺在手术车的茶离心，此时面无血色的脸上，没有悲伤欲绝，亦没有痛心疾首，只有平静安然，只有她柔美的睡颜。

这一天，有人渐行渐远，而有的人，碎了心，乱了去路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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