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晨君潜19(1/2)
木樨觉着晨君潜的脸色不太好, 她今天顾着和林嫮宜见面, 早上没往议政殿这边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难不成是早朝时出了事情,惹得晨君潜不愉快了?
“瞧着皇上似有烦心事,能同妾说一说么?”
晨君潜听了这话脸色更是不好,很有些生气,“今日早朝,两个侯爷。一个国公,居然将家务事闹到朝堂上来,真是太不像话!”晨君潜将药膳的碗摔在桌上, 发出一声闷响, 里面还剩的小半碗差点洒出来。
“什么家务事,能让皇上气成这样,既然是朝臣的家务事,皇上又何必如此放在心上, 若是将龙体气着了, 这些个侯爷国公爷岂不更是罪孽深重?”
“你还能说这样的话, 是你不知其中内情。这门婚事是朕下的旨, 如今公然抗旨,将朕至于何地?”
木樨收碗的手微微一顿,“婚事?难不成,要抗旨的是安宁侯?”
“你怎知道?”
木樨笑了笑, “林嫮宜林姑娘早上将这事当做趣闻说与妾听, 如今安宁侯休妻一事闹得满城皆知, 已经成了洛阳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正是因为当年是皇上亲笔下旨赐的婚,所以闹得连皇家都蒙了羞。皇上是因为一时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处置了,才心情不佳吧?”
晨君潜不置可否,“这件事你怎么看?”
木樨说,“寻常人家休妻,休也就休了,戚小姐风华正茂出身高贵,日后再寻一门称心如意的好亲事也不是不可能。坏就坏在这件事牵扯到定国公府,安宁侯府和永宁侯府,皇上不准允和离,安宁侯要闹,若是因此处置了他,定国公怎么想,朝里的老臣又会怎么想?若是允了和离,安宁侯和戚小姐夫妻情义就到此处,戚小姐的母家永宁侯府的人又会怎么想,侯爷的脸往哪里搁?再或者,皇上不处置,默许了安宁侯的肆意妄为,任他将圣旨至于不顾,洛阳百姓又会怎么想?虽说只是件家务事,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割哪一边都会伤着自己和皮肉。皇上是在为这个烦心吧?”
晨君潜目不转睛地看着木樨在西窗下铺了毡子,跪坐在席子上,架起桌盏沏茶。白瓷杯碟碰撞,茶水叮咚,和娓娓道来的话语无端和谐,像一首如诗如画的曲子,竟是让严肃的御房也多了几分诗情画意。
“你看问题很全面。”晨君潜予以肯定。
“皇上过奖,妾是女子,所以对妯娌之间的事多一些了解罢了。皇上不嫌妾愚笨见识浅显就好。”
“这件事若是交给你处理,你会怎么做?”
“若是让妾来处置,手心手背都是肉,那就朝更不容易受重伤的地方下手了。”
木樨垂眸摆弄茶具,并没有经过什么深思熟虑的思考,自然而然地往下说,“当初赐婚是皇上的旨意,闹大了终究得背一个抗旨的罪名。既然如此,那就再下一道旨让他们和离就是了。此举定然会伤着永宁侯,又像是纵容包庇了安宁侯,那么就一个赏一个罚好了。永宁侯爷做二等爵侯十年未曾往上升一级,抬成一等爵,戚小姐失了夫婿,封一个县主以做安抚。至于安宁侯,削爵两级,罚俸三年,定国公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木樨将茶水放在晨君潜的位置上,抬头看他,“妾这样处置,是轻了还是重了?”
晨君潜走过去,站在她面前。光从他背后投射过来,将木樨整个笼罩在他的影子里,而木樨却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
“爱妃都说得这样详细了,朕想要补充,都找不到可以补充的地方。”
木樨忙伏地叩拜,“妾逾矩了。”
“无妨。”晨君潜将她拉起来,“你说的办法很好,就按你说的处置吧。”
“皇上,后宫女人不得干政。”木樨有些忐忑,“妾是不是接触太多政事了?”
“是朕让你说的,不必惶恐。你说的很好。”晨君潜拍拍她的肩膀,又捏了一把,手劲略沉,“不过朕的确有些可惜,你是女子而非男儿,不然定是朕的重臣权臣。”
“成了重臣权臣,就不能日夜陪伴在皇上身边了。这两者哪里能相提并论呢?”木樨眨眨眼睛,一脸疑惑,很是天真懵懂。
“瞧你那点出息。”晨君潜周身上下强有力的压迫感顿时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木樨的警戒却没有随之松懈。晨君潜本该对她完全信任,为什么突然又这样了?是有人做了什么,还是有人同他说了什么?
木樨想到了刚才从这里出去的殊阁。
他回来的时间点的确有些太巧了。
晨君潜将喝空的小茶杯放在案几上,缓步走开,“你聪慧,看东西看得很清楚透彻,这一点朕很是喜欢。如今皇后因伤卧床不起,璨儿担忧,常去探望,为此落下不少功课。你有空的时候多去开导开导这孩子,免得他钻进死胡同里去。”
“妾去?”木樨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不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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