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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风雨三 在宋芷暗道不好的时候,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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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桓这才注意到宋芷,不由皱了眉:宋子兰怎么跑这儿来了?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一个府上画画儿写字儿的秀才,刚来的,不懂规矩。”

“齐诺,去让宋子兰回自己屋里待着去,别在这儿碍眼。”

齐诺应了一声,当即走了出去,到门口,远远地不知跟宋芷说了什么,宋芷突然抬起头向屋里看了一眼。

宋芷这一抬头,便教太子看清了他的面容。

宋芷皮肤白皙,因为清瘦,下巴尖尖的,眉毛细细的,一双眼睛乌黑如墨,神情却清清淡淡。

“等等。”太子对贴身的侍从说,“把那个少年叫进来。”

太子贴身的侍从是个蒙古人,叫也干不花。也干不花能跟着太子这么多年,自然机警得很,当即出去把齐诺和宋芷都一起叫了进来。

宋芷进来后,行了个跪礼:“小人叩见太子殿下,见过绰漫小姐,少爷。”

太子:“起来吧,你把头抬起来。”

宋芷依言抬起头。

太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宋芷:“小人姓宋,名芷,字是先父早先取好的,叫做子兰。”

“子兰,”太子念了一句,赞道,“好名字,颇有几分三闾大夫的风骨。”

宋芷道:“殿下抬举了。”

此刻离得近了,太子才注意到宋芷脖子上的伤痕,道:“你那脖子是怎么回事?”

太子坐在首位,孟桓陪坐一旁。宋芷莫名出现在门外,又被太子叫进来,这出乎了孟桓的意料,因此孟桓此时心情不太愉快,淡淡看着宋芷,看他如何回答。

宋芷道:“小人以下犯上,因此少爷小做惩戒。”

太子看了孟桓一眼,没说什么,又问宋芷:“听说你会写字,写得如何?”

宋芷道:“小人拙字,不敢班门弄斧。”

太子道:“无妨,你写来我看看。”

宋芷顿了顿,悄悄抬眸看了孟桓一眼,只见孟桓正淡淡看着自己,看似无异,却隐有不悦之意,分明已经恼了。

可太子之命,不得不从。

太子一句话,齐诺立即便去准备笔墨了。

太子趁着这当儿问:“可读过什么书么?”

宋芷道:“回太子,家门贫寒,没读过什么书,只略略看过四书之类。”

太子有些惋惜地点点头。

这时笔墨已备上来了,齐诺将纸笔铺开放好,才退到一边。

宋芷右手执笔,蘸了墨,提起笔,简简单单的动作,在他做来却格外从容优雅,分明是长期写字的样子。

宋芷问:“太子殿下,写什么?”

太子道:“随便写点什么我看看。”

宋芷点头,落笔。孟桓也是经常看书写字的,因而齐诺的墨研得极好,浓淡均匀,写字正好。

墨色随着宋芷手的动作在纸上晕染,下笔稳,走笔却快而利落,不过片刻,宋芷便写完了。他将笔放在砚台上,吹干墨迹,退开一步,道:“太子殿下请过目。”

太子看他的动作流畅自然,便心生喜欢,心知字写得一定不错,当即走过去看,这一看之下,却愣住了。

原来宋芷写的乃是一首诗,《凯风》。

“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凯风自南,吹彼棘薪。母氏圣善,我无令人。

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劳苦。

睍睆黄鸟,载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但太子不愧是太子,虽然被这诗勾起了悲痛,却也只愣了一下,便神色如常地转过头看着宋芷,问道:“字是好字,只是你为何写这首诗?”

绰漫不通儒学,自然也看不懂诗的意思,茫然地眨了眨眼,悄悄问孟桓:“哈济尔,这首诗怎么了?”

孟桓低声道:“这是一首咏母亲的诗。”

绰漫吃了一惊,看向宋芷的眼神越发奇怪了。谁不知道太子殿下孝顺母后,察必皇后薨逝后恸哭了好多次,过了大半年,好容易缓过来了,竟然还有人敢在他面前写这样的诗,这不是给太子殿下找不痛快么?

孟桓则想得更多些,此时几乎要暴怒了,看着宋芷的眼神阴沉得可怕,他心道:“这蠢货是想用这种方式搭太子的桥上位吗?早先装什么清高不仕大元,现在原形毕露了?”

太子毕竟是久居高位的人,虽然只是淡淡看着宋芷,语气也很平淡,却无端端透出压力,属于上位者的气势显露无遗。面对着这样的太子,但凡说错一句话,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宋芷“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头伏得很低,道,“殿下恕罪。”</li>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注:⑴元朝弘吉剌氏是个很牛x的姓氏,详情可百度。皇后一般都姓弘吉剌,安童的母亲姓弘吉剌,是察必皇后的亲妹妹,绰漫是安童的妹妹的女儿,所以绰漫和太子之间是有亲缘关系的,而且还在三代以内呢。

⑵阿合马是察必皇后的父亲按陈的陪嫁奴隶,早年生平不详,中统二年(1261年)出任上都通知,到至元十八年(1281年)是二十年。

⑶《凯风》出自《诗经?邶风》,《毛诗序》说它是咏孝子的,但也有说是咏母亲的。

⑷有个bug,皇太子九月其实不在大都,去北边了,十月才回来。</li></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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