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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魔心兽心斗人心 温润却是林中惊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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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樱绪道:“快走快走快走,我不跟师弟搞情绪。”

锦懿道:“月暗时是星念月,地仰时是天望地,吾疯时是吾想你。”

魏樱绪奇道:“什么?”

锦懿又重复了一遍,后微笑道:“你听过么?”

魏樱绪摇头。锦懿忽眼神一晃,道:“当然没听过,这是我编的啦。”

魏樱绪道:“那为什么要疯的时候想啊?我困的时候想,哭的时候想,高兴的时候想,沐浴的时候也可以想啊。”

锦懿顿足温柔笑道:“因为你爱一个人要爱到发疯啊否则干嘛喜欢他啊。”

魏樱绪笑道:“你有喜欢的人么?”

锦懿一怔,温柔的神色全然不见,只是一个劲点头:“有啊。”

魏樱绪一怔:“谁啊?”

锦懿道:“跟我一样唱戏的啦。我最喜欢她了。”

魏樱绪惊讶道:“她知道你很娘么?”

锦懿气地呛一口气:“你说的什么话!我走了!”

魏樱绪点头:“好的,其实我不跟可爱的姑娘打趣。”

锦懿回头瞪他一眼,后马上提着裙子哒哒跑了,不忘冲他做个鬼脸。

魏樱绪:“......还说不是姑娘!”

待锦懿走后不久,魏樱绪偷偷摸摸发出几只骷髅鬼蝶,直清楚薛栀行在何处后,才大摇大摆地逛着略带些阴暗的湫椿林了。

湫椿林,虽名字甚是华美动人,却是道士最不愿惹又最渴望来的地儿。因它是聚集天地怨气,思逝去之人,盼过往贪婪愚昧之人,招迂腐欲望之人。若心神不宁来这,会迷失心窍走火入魔,心里装满过去悲伤与未来绝望。但又是极佳的修炼之地,此地灵力甚足,至纯至广。

但此时的湫椿林并不是真正的湫椿林,类似于梦中的虚假之地,这里并无灵气,反倒怨气更足。但对于魏樱绪来说,这种境界很随便。

随便的境界随便的玩,魏樱绪倒是饶有兴趣的转悠,根本不去做“保护姑娘们”的事。这本来也只是说说罢,只是为了让她们有个胆子尽力,走不走得出去是她们的事,他魏樱绪就是个摆设,给别人壮胆的。当然薛栀行也是来给别人壮胆的。但他的壮比魏樱绪要壮很多。

魏樱绪随便折几根枯槁的树干,又想起锦懿那句“月暗时是星念月,地仰时是天望地,吾疯时是吾想你”,忍不住偷偷笑出声,心道哪来的傻子会有这般情绪!摇头晃脑哼着歌,叹息锦懿这貌美的男孩若真是个姑娘,不得倾倒万家男子。仔细想才记起他说自己名字时那样犹豫,似乎并不是真名,但他道自己是个戏子,想必卑贱的职业不得不用假名掩盖卑贱的身份,这么一说倒也解释得通了。

走着想着,魏樱绪忽惊喜地越过树干,欢呼着抱住探头的薛栀行,兴高采烈道:“师傅找到你了!”

薛栀行赶退后几步,正经道:“是你的蝶儿找到我罢?”旋即伸手捏住藏于身后的无辜鬼蝶们,待张手,立刻扑棱棱飞出,被魏樱绪一划手化为虚无。

魏樱绪挠头道:“可不是......但我找到了个有趣的事,师傅要不听听?”说罢,未等薛栀行开口,马上娓娓道来刚刚锦懿与自己的对话与事。

薛栀行若有所思:“男孩......么,倒真没注意,若是通过了,来宫里也不是一件无趣的事,与你刚好有个伴。”

魏樱绪道:“我有师傅就够啦。”

薛栀行居然点头:“也是。”

想到什么,魏樱绪抬起手腕仔细瞧了一下镯子,惊讶道:“只剩下不到二十余人了!”

薛栀行摇头道:“本就资质差些,剩的这些人怕也不出意料之外。”

魏樱绪忽跳起来:“只剩下不到十人了!”

薛栀行也看看镯子,与魏樱绪对视一眼,随即挥舞袖袍赶忙去查探情况。

锦懿也不知道怎么走出这片林子,也只是随着自己的心情随便走着。只听远处惊林的尖叫,才寻得了目标,深一脚浅一脚踩着落叶踢踏走去。

渐渐看到了打斗的痕迹,锦懿才揶着嗓子尖声道:“林越婳姐姐!怎么回事?”

林越婳吊于树干,又反手跳在锦懿旁边,抹开凌乱的额发,瞧去竟是那与魏樱绪调笑的弯眉姑娘。见她吁吁气喘,神情略有些惊恐,推开锦懿道:“不要来这!这里有怪物!”

锦懿奇道:“怪物?”

林越婳扭头看了他一眼,迟疑道:“你是......”

锦懿道:“锦懿!”

林越婳点头道:“那好,锦懿,你功夫怎样?”

锦懿随口答:“不差。”旋即猛地扯开林越婳,借她为重心,抬脚把一团阴暗的东西踹开。

那一脚力气显然极大,竟把林越婳推的往后连退几步才微微稳住身子,未等她出声,锦懿从袖里抖落一把长剑,寒光泠泠。林越婳着急道:“别!”锦懿却视作耳旁风,翻身将林越婳推走,侧头躲过挠过来的一爪子,反手挥剑斩落。或许是剑影过快,那模糊的爪子竟不冒血。

锦懿用剑勾过来,马上往后连跳几步,想要看清这东西到底是甚,低头时,却眼前一片雾蒙,不由惊奇道:“越婳姐姐,你瞧————”

他还未说完,脖子忽一凉,林越婳笑道:“我不是说了吗,不要来这,这里有怪物。”

锦懿一惊,猛地后踹,反手抓住林越婳冰冷细长的手指,扭身腾空强制将她摁在地上,又赶忙抽身躲开林越婳恶如猛虎的乱抓乱挠。翻身摸到剑,一把握住剑柄插进林越婳脖子旁的泥里,待她吓得不敢乱动,锦懿才起身,盈盈笑道:“姐姐,您这又是何必?”

林越婳惊恐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我只是听刚刚那东西说的!”

锦懿将剑拔出,仔细查看一番,满意道:“什么东西?”

林越婳惊恐瞬变恐惧:“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问我不要问我!!”

锦懿奇道:“那它又跟你说什么了?”

林越婳躺在地上,余光瞄着锦懿擦拭他的剑:“它,它跟我说,只要杀一个人,就可以出去......”

锦懿睁大眼睛“咦咦”道:“真的吗真的吗,可锦懿刚刚不小心打死一个姐姐了,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林越婳眼前一亮:“当然可以!锦懿把剑给姐姐,姐姐如果再把锦懿......”

锦懿道:“那敢情好。”

林越婳心底暗喜,嘴上却道:“我就怕锦懿不相信姐姐。”

锦懿连忙道:“没事的没事的,刚刚是锦懿多有冒犯了,只还请姐姐原谅。”说罢,将林越婳从地上拉起,又哒哒捡起自己的剑,递给林越婳。

林越婳接过,将剑直指锦懿心脏处,咧嘴笑道:“小锦懿,知道什么叫人心吗?”

她猛地伸直胳臂,却剜了个空,下意识想要丢剑逃跑,却被锦懿从后在左胸硬生生挖了个洞。

锦懿缩回手,捡起掉落的剑,笑道:“啊,人心吗?这种东西一旦拥有就很痛苦吧?”他低头看着林越婳滴滴答答溅着血的心,轻声道:“笨蛋姑娘,如果你上来就抱住我,哭着让我来保护,说不定我会让你看到我的人心呢?活生生的,都是真的,很温暖的呢。”

“啊,不过也无所谓了。”锦懿随手扔在地上,“不在就不在了,我难过一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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