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良心楚奕宸还算有点良心（1/2）
静菀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伤势却也不轻，清妩并没在她房中久留，说了一会话就离开了。
对宫女的审问在第二日上午有了结果，那宫女挨刑不过，供出是被端王收买，假借刘淑仪的名义将宫殿里原来的两名宫人调离，然后将静菀引入宫殿。并在沏茶的时候将端王给她的药粉放入茶中，却不知那是什么药，也不知端王的意图。
写满证词的宣纸上沾着几点干涸的血迹，清妩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心中冷冷的想，纵然那宫女不敢问楚怀旭给她的是什么药以及动机，但只要不是傻子，就不可能看不出楚怀旭动机不良。不过她已经招出了楚怀旭，其他的都不重要。
薛夫人不想见太后，表面功夫却是要做的。陈氏一早就去了皇宫，代薛夫人向太后谢恩，进晌午才回府。清妩用过午膳，听说母亲已经回府，便带着那份供词来到陈夫人房中。
陈夫人对供词的内容并不感到诧异，和清妩说起进宫的事，眼中隐隐闪着怒火，“她竟映射我不让薛氏入宫，还让我看开些，说你是未来的皇后，静菀要嫁给端王也只是王妃，大不过你。真以为全天下女人都巴望着端王妃的位置，真是可笑！”
清妩乖巧的为母亲揉着肩，“娘你消消气，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薛夫人不想进宫就是怕太后为了给楚怀旭脱罪打静菀的主意。”
陈夫人喝了口茶，神情缓和下来，叹道；“就端王的品性，端王府也是个火坑，你父亲大概是不会同意的，他宁愿静菀一辈子不嫁，也不能将静菀推入火坑。但端王有太后护着，纵然这份供状作数，皇上给他的处置也不过都是象征性的惩罚罢了。”
清妩微微摇头，心里的计划不方说出来，只道；“下午我想进宫一趟，将这份供词亲自交给皇上。”
陈夫人握着她的手，清妩转到母亲身边。陈夫人神情严肃的道；“让你大哥去吧，我不希望你再进宫，更不希望你见皇上。”
清妩微微诧异，“为什么？我迟早要入宫的啊……”
陈夫人微微摇头，苦涩道；“太后是端王的母亲，也是皇帝的生母。你嫁的人若是普通的皇亲国戚，纵然你未来的婆婆不喜欢你，也会顾及庄家几分，不会为难你，唯独太后不一样，臣子终究拗不过皇权。你若被太后刁难，庄家不能为你做主，你就只能受着。哪怕是担上抗旨的罪责，我也不能让你入宫。”
听了母亲这番话，清妩只觉心就像被扯了一下，丝丝暖意从心口拂过，浑身上下的每一滴血都是暖的。她抑制住流泪的冲动，低声道；“可万一我嫁不出去……你和爹真的不会嫌弃我吗？”
陈夫人眼眶有些湿了，勉强对她一笑，“傻孩子，娘恨不得守着你一辈子，都是你爹不好，竟为你定下这门亲事……”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其实也不能全怪他，我们都有责任，你的事我会和你父亲谈的，你就别担心了。”
“那女儿先回去了。”
陈夫人点点头。清妩走出母亲的屋子，五月的风里浸满了阳光的温度，柔柔地吹在脸上，心尖上溢出的酸楚在暖风中肆意蔓延。
母亲已经开始考虑不计后果的拒抗旨绝婚，可她却高兴不起来，这个后果可能是庄氏一族承受不起的。她和楚奕宸的婚事也是庄氏与皇帝的联姻，前世有静菀代她入宫为后，这是她能堂堂正正嫁给宜煊的一个重要原因。庄家的一个女儿成为皇后，另一个女儿也要嫁人，在楚奕宸的角度，她只是和静菀换了一个位置。然而这一世终究不同，悔婚就是抗旨，情节可轻可重，楚奕宸若有心成全自然会顺水推舟，皇帝不计较，别人也不能说什么。可如果楚奕宸真的会成全她吗？
父亲和叔父掌控的军队占全国的一半，或许在他的意识里，只有娶到庄家的女儿，他对庄家才会放心，如果她悔婚，她未来的夫婿和庄氏就会被他视为威胁他皇位的隐患。何况楚奕宸还是重生的，除非她随便找个资质平庸的凡夫俗子嫁了，不然即便终身不嫁，楚奕宸还是可能会怀疑她的父亲暗中投靠了宜煊……如果楚奕宸真的怀着这样的心思，庄氏和宜煊都会被她拖累。
如果不能嫁给宜煊，还必须嫁给别人，她宁愿成为楚奕宸的皇后。而母亲担心的事其实是多余的，她庄清妩绝不会任人欺负，哪怕是当今的太后也不行。而母亲只是冲动下才会生出悔婚的念头，父亲不见得会答应，等母亲冷静下来，想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不需要她多劝。
她只是猜想，并不确定楚奕宸的态度，离入宫的日子还有两个月，试探楚奕宸的态度并不急于一时，那份供状不管是经谁的手送进宫里，都不可能改变楚奕宸对此事的态度。
温热的水珠打在脸上，是她抑制不住的泪，她在满天的阳光下眯起眼睛，心里酸涩的想，也许这一世，她和宜煊真的是有缘无分了。
那份供状由陈夫人交给庄珹，再由庄珹亲自进宫交给皇帝。暮色四合，庄珹回了庄府，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清妩，对她说了皇帝对端王的处置。
“皇上看了供状，便将端王削爵贬为庶人，暂时关押宗人府。”
“真的？”清妩松了口气，又问；“皇上是要将这桩案子交给宗人府审吗，我们府上的人犯是不是也要交到宗人府？”
庄珹道；“皇上已经给楚怀旭定罪，只是定刑前将楚怀旭暂时交到宗人府看管。案子不需要再审，皇上的意思是人犯我们可以自行处置。”
清妩听了这个处置，心里且并不感到轻松，淡淡道；“就算楚怀旭在宗人府里过一辈子，有太后的照顾，宗人府也是好吃好喝的供着，楚怀旭纵然不能像往日那么风光，日子也不会过得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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