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那谈不上香气的味道，便在……（1/2）

老金的补课，并不是缺啥补啥，而是更高一层的“从思维层面解决问题”——他给程锦明扔了一本《经典奥数》。程锦明虽然顶着数学课代表的名号，但不过是普通班的矮个子里被拔的高个子，对数学并无一点上进心，一向是低分飘过，得过且过，他心惊胆战翻开里面的题，从头到尾过了一遍，认为老金并不是想从思维层面解决问题，而是想从思维层面解决他。

他向老金委婉地提出意见，自己的脑袋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使，然而老金误认为他谦虚，慈祥地安抚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些东西都是开头万难，往后越走越容易。

他这样一意孤行地信任程锦明，程锦明也只能硬着头皮翻开奥数题册，前几道题，还能听个半懂不懂，翻过几页，进入他原本就艰难的领域，程锦明便一片空白地和题目大眼瞪小眼，专注地数起老金的唾沫星子。

被折磨到第二节晚自修快下课，才被老金放出来，出了办公室的门，脑子里的东西被热风一吹，全哐当坠地，半点不剩，后边还传来老金意犹未尽的声音：“明天继续啊，今天效果很理想，回去记得把题都做上，明天检查。”

程锦明生无可恋飘回教室，还没动几个字，就听见下课铃响了。

谢之羲因为不认识回家的路，在停车场里等程锦明，结果等到车都没了，人也不剩几个，才远远地看到程锦明游魂一般地走过来。他摘下耳机，朝程锦明露出一个笑容：“那么不想见我啊？”

虽然程锦明的确不是很想见他，但他堂而皇之地霸占了程锦明的车后座，程锦明也不能视而不见，于是磨磨蹭蹭走到他跟前：“起来。”

谢之羲摘下耳机，“不行，等太久，已经黏在上面了。”

程锦明：“你再黏久一点，这位快散架的老兄弟就要趴下了。”

谢之羲站起来，破单车很给面子地“吱呀——”了一声，谢之羲笑道：“我说帮你修，你又不肯。”

程锦明把他赶走，看到他那辆山地上溅满泥污，好心提醒：“我这车已经绝症了，你那辆洗一洗还是可以救一下的。”

谢之羲笑着跨上自己那辆山地，“我昨天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文曲苑那条泥路，针对我。”

程锦明诚恳道：“你别在那儿转悠一小时，它也不会那么针对你。”

他们说着骑出校门，冲下斜坡，碾过一地零落的木棉。这种季节，树上已经没有几朵木棉，就算有，风一吹，就掉落在地了。这种花不像别的花一样轻，是有点笨重的，掉下来发出“哒”的一声。木棉厚厚地铺在地上，车轮轧过，留下一条条湿润的印痕。

那谈不上香气的味道，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教人想起之前无数潮湿温暖的夜晚。

谢之羲一边歪歪扭扭地骑，一边和他讲他曾经被木棉花砸过头，又因为心不在焉，没有发现，顶着一朵大木棉回了家，被家里阿姨笑了很久。程锦明心里本来装着事，被他这么一打岔，想象了谢之羲顶着一头大红花毫无所觉走了一路的样子，也笑了出来。“一看就是你干得出来的事儿。”

“别啊，”谢之羲漫不经心道，“不能因为我是通缉犯，你就什么坏事儿都污蔑我啊。”

程锦明：“......”

他车头一歪，一个不注意就上了人行道。

“哥我错了。下午，我不知道你是通，不是，我口误，我随便说的。”

谢之羲笑得车都骑上了人行道，歪歪扭扭地骑回来，道：“我不介意啊。”

程锦明刚松了口气，又听他道：“反正通缉犯没有人权。”

程锦明“......”这人是天蝎座吧？

“我那时候真不知道你是通，不是，那个年级第一。”程锦明双手投降道，“今天晚上无意和朋友说到一些事情，才知道的。”

谢之羲似笑非笑道：“什么事？”

程锦明：“你要听吗？是八卦。”

谢之羲愣了一下：“我还有八卦啊？”

程锦明诚恳地点头：“很多，而且，很渣。”

谢之羲：“那就别告诉我了，我还不想知道我有多渣。”

程锦明：“所以你真的和女朋友分手了？”

谢之羲：“......”

他说：“哎，这个，太难回答了。总之，我没有女朋友。”

程锦明：“没有女朋友有什么难回答的，没有就没有。”

谢之羲道：“但是呢，嗯......”

程锦明：“但是你让人家怀孕了？”

谢之羲哭笑不得道：“程锦明！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程锦明笑道：“你不是说不告诉你吗？也就是别人听到你打电话，说女朋友怀孕了，你和她吵架，要她打掉，这种无聊的八卦。”

谢之羲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和我打电话那个，是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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