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谢之羲难得说不出话来。……（1/2）

谢之羲难得说不出话来。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谢清照告诉你的？”

程锦明眨了眨眼，道：“她不让我说。”他打了个哈欠，带着浓重的倦意道：“我特意定了闹钟起来。你困不困？不困就出去一趟，给你准备了点好玩儿的东西。”

谢之羲见他困成那样，便说：“困。”程锦明看了他一眼，慢吞吞道：“困也出去一趟，睡什么睡，起来嗨——啊——”他说到末尾，又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催促：“走不走？我估摸着明天日出那会儿也起不来了，不如就现在吧。”

他既是这样说，谢之羲便没有拒绝的余地的。鬼使神差地，两个人就这样从帐篷里钻出来，走到了沙滩上。零落四处的帐篷都悄无声息了，旁边一排小木屋的灯也熄得七七八八，沙滩上倒还有人散步，三三两两的，烟头在漆黑的夜里闪烁。谢之羲没有拿手机，懒得看任何消息，只在身上披了一件薄外套。程锦明在他身后出来，拎着个黑色塑料袋子，刘海乱七八糟地翘着，一副不甚清醒的模样。谢之羲要帮他拿。“这是什么？”程锦明侧过手不让碰，随口道：“枪。杀人灭口的那种。”

谢之羲：“......”

两人走到一处僻静沙地，砂石开始变多，周遭也没有人了，程锦明便住了脚。“得了，就在这儿吧，待会要不记得回去的路了。”

他俩寻了块比较大的石头，坐上去，程锦明一副大哥的样子，命令：“闭眼。”

谢之羲闭上眼睛，片刻后又笑起来。“明哥，你这是看我不顺眼久了，找了个夜黑风高的时候灭口吗？”

程锦明不耐烦，去捂他的眼睛。“你都猜到了，还不闭上眼睛等死？”

谢之羲眼睛被覆盖上手指，声音也轻了：“明哥让我等死，那我肯定愿意的。”他的睫毛动了几下，程锦明被挠的痒，和他确认：“不能看。”便放下手。谢之羲乖乖闭着眼，那睫毛仍在微微颤抖。

啪嚓一声，眼前亮起光来，隔着眼皮都感受得到的热量，程锦明在耳边道：“好了。”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几乎什么也看不清，只知道刺眼，隔了两秒才意识到，是烟花。几只小型烟花立在地上，朝空中吐出长串的星火，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碎了一地的火树银花，焰火扑簌簌地四处流窜，将夜空点燃，远远盖过了九重天外的星芒。一只烟花烧尽，又引燃下一只，接连不断地一直烧了好几只，才慢慢停下，只余硝烟的甜味儿和白烟在空气中弥漫。

“这个满地珍珠是最好看的，我过年就喜欢放这个。”程锦明见烧完了，又点了一只，在边上道：“谢清照昨天中午才告诉我，我也来不及准备什么，老城区跑了半天，在一家小卖部看到有过年卖剩下的烟花，就包圆了，正好拿来海边放，也应景——”

他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那双眼里映着未尽的烟花，带着灼灼的热意。“别的也不说什么了——谢之羲，生日快乐。”

谢之羲定定地看着他，到烟花烧完了，才转过眼，“明哥。”

“怎么？”

黑暗中，程锦明看不清谢之羲神色。

“不许说我不上心，毕竟你也没通知我不是。”程锦明揣摩不准他神情，索性把塑料袋递给他。“你看看，我还买了别的，这个星星棒呢也还可以就是玩起来太娘了还烧手，这个小蜈蚣呢就是会卷着飞的，这根我准备让你自己拿着放，这才是正儿八经的烟花，蹿上天的那种，刚刚那些都是它的小老弟......”

“明哥。”谢之羲终于打断他，在黑暗中，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很轻地道：“......谢谢你。”

“哟，怎么还谢我了呢。”程锦明没忍住笑了。“我记得之前有人和我说朋友之间不要计较那么多，不要谢来谢去的。”

“那人是个傻子。”谢之羲也笑了。“我现在就想谢谢明哥，谢个一百遍，谢到我不认识谢这个字。”

程锦明听得起了鸡皮疙瘩，“谢之羲，你实话实说，是不是想要礼物。要钱没有，资产负债了已经，要命一条，一百年后打包连骨灰盒一起上门，不帮葬不给退。”

谢之羲听完，却敛了神色，认真起来。“明哥，我谢的是认真的。这第一次有人给我过生日。以前只有谢清照记得我的生日，记得也不会给我过，最多给我买点东西。我是真没有想过你会知道，刚都懵了。”

程锦明眨巴眼睛看他。谢之羲说着，看到他的眼睛，突然说不下去了，避开他眼神，从塑料袋里翻拣烟花。“而且我们家过年也不放烟花，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可以自己放的烟花。”

“那你要不要试试？”程锦明递给他打火机。“很简单的，轻的点着了扔出去，重的放在地上，点着了就走远点看......哎呦卧槽这个别——”

事实证明，谢之羲永远是看说明书之前就身体力行去实践导致弄坏东西的那一拨人。他拿过一个小圆球的东西，点着了，想扔出去，程锦明眼疾手快地在没烧完引线之前按在旁边石头上，及时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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