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小侄子 陈墨？ ……（1/2）

陈墨？

李若琅抬头，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有些恍惚。

少年眉眼温润，凝神望着李若琅，手指绞着衣角，颔首低眉的模样，显得乖巧又紧张。

“小姑姑。”

蒋捷刚走出教室，就瞧着眼前这幅奇景——一个面容清隽、个子还挺高的男生，在李若琅面前站得笔挺，怯生生地喊她“姑姑”。

什么情况？

“若琅啊，你们……干嘛呢？这是谁啊？”

李若琅转身看见蒋捷不明所以的模样，笑着介绍说：“这我侄子陈墨，远亲。在隔壁二班。”

蒋捷张张嘴，一边点头，一边还是感觉有些惊奇。

少年朝蒋捷礼节性地笑了笑，打了个招呼，又看向李若琅。

教学楼道里的人渐渐少了，和蒋捷道别后，李若琅关了教室的日光灯，朝陈墨笑道：“一起走吧。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你隔壁班的？”

“我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报道那天我家有亲戚刚好看见你了。”陈墨回答着，声音温柔又小心。

李若琅想起来大概是那天遇见的二伯，想着想着又想到那天和秦宁睿闹的乌龙，心里羞恼。

陈墨见着李若琅微微沉下去的脸色，想起她从小就不喜欢那些亲戚，以为她生了气，急急忙忙解释说是他自己想来打个招呼，她在一中这事，他二爷爷除了母亲，没有告诉别人。

李若琅看见陈墨着急忙慌解释的样子想起来小时候，每次他惹自己哭了以后，都是这样手足无措，又可爱又好笑，就真的忍不住笑了。

这变脸的速度着实让陈墨有些措手不及，少年眨着眼睛，思考自己哪句话听起来比较好笑。

“你好奇怪啊，我干嘛要生气？”李若琅笑得眼睛都眯成月牙来。

“啊，没生气就好……我就是怕……”虽然还是有些晕晕乎乎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知道李若琅没有生气，陈墨还是松了一口气。

“那你现在住哪里啊？我记得你爸妈不是都调到省里了吗？”两个人走出教学楼，一路走，一路聊起来。

“嗯……搬回小区了，我爸妈在省里，所以现在一个人住了，还在你家对门。”

“嗯？那怎么这两天没见到你？”

“昨晚刚搬回去的。”

“哦……”

“小姑姑……”

“嗯？”

“……没事。”

夕阳把人们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李若琅歪着头，一步一步踩着少年的影子，想起那些恍如隔世的记忆来。

那时候，李陈两家，是近邻也是远亲。按辈分，陈墨的父亲是李若琅远方的表哥。这样一来，两户人家自然也走得近些。

陈家的父母都是市教育局里的领导，陈墨又是出了名的乖宝宝，学习认真，性格乖巧，周围邻居没有一个不羡慕陈家的。然而对门李家，父母也都是远近闻名的大学教授，说起来也是书香世家。可惜不知造了哪门子孽，出了李若琅这么个闹腾丫头，上幼儿园欺负小朋友，上小学和男孩子打架。家里的门槛都快被来告状的家长踩烂了。

在众邻里的记忆中，每每有人来告状，李若琅就逃不掉来自亲妈的一顿暴打，楼道里经常回荡着李若琅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嚎声。陈墨妈妈总是听见李若琅嗷嗷大哭之后带着陈墨赶过来劝若琅妈，说孩子还小别打坏了。

小丫头后来成精了，知道一有人来告状就往陈墨家躲。总是她往陈墨身后一躲，陈墨就会张开手臂护着她，奶声奶气地对一路追过来的若琅妈说：“阿姨，若琅知道错了。”李若琅从陈墨身后探出个脑袋，把头点得小鸡啄米般勤快，堪称“积极认错，死不悔改”的典范。

可惜，世事无常。

李若琅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门开了之后转过身和对门的陈墨道别。

“外婆，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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