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在方艺把季偃送进病房后去交费的路上碰见了颜琛。

他没想到颜琛会来，仔细回忆了下才想起挂电话之前对方好像说了一句‘我尽快到’之类的话。

“你怎么知道…”

“人怎么样，还好吗？”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还不知道，要看一会儿医生怎么说。”两人又不约而同的沉默了几秒，方艺终于打破沉默，他意识到颜琛并没有打算告诉他自己怎么会找来这里。

“走廊冷，去车上坐着吧，我叫人看着，医生出来我再叫你好不好？”颜琛尽量用自己最温柔的语气跟他说话。

“不了，我就在这里等他，他要看着他出来。”这次方艺干脆的拒绝。

“好，那先穿上我的外套吧，你这衣服坐久了会冷。”颜琛说话间已经脱下外套给他，自己又穿上了司机递过来的另外件外套，方艺这才听话的穿上衣服。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煎熬，这过程中颜琛除了偶尔简单回答方艺几句话以外没有主动开口问任何问题，男人的目光深沉得快要把人吞噬，方艺都没勇气抬头跟他对峙，他察觉颜琛的心情不是很好，可他想不出为什么，后来也索性不去想了，反正目前季偃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骨头没事，但是多处伤口较深，恢复不好可能会留疤，如果有条件的话恢复之后建议做下激光修复，这样基本可以复原。病人下身被多次塞进硬物，乳头也被反复打穿，最好醒来后转院，毕竟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去更好的医院会好得快很多。”医生全场毫无波澜的说完，之后还看了一眼颜琛，不知道是认出了他还是别的原因。

“好的谢谢您，我能先进去看看他嘛？”方艺越听医生的话腿越不听使唤，到后来几乎是靠着颜琛扶着才没有坐在地上。“可以，但不要大声喧哗，病人需要安静。”

方艺远远的看着那个男生，每走一步都非常吃力，他心里那个笑起来阳光和煦的少年，他的季偃，怎么会被变成这副模样，方艺记得自己抱他上车的时候感觉他比以前轻了许多，要知道以前他是根本抱不动季偃的。

他想起自己曾经一度很喜欢的一句歌词：许多年前你有一双清澈的双眼，奔跑起来像是一道春天的闪电。

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方艺觉得那就是季偃在他心里的样子，可是那次见面后他发现，季偃没有以前那么爱笑了，尽管期间他笑了几次，现在回想起来，那几次更像是为了面对他强装出来的笑容，怪他当时沉浸在见面的喜悦中，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

那些年少时刚萌芽的情愫，那些风里一起欢笑奔跑的岁月，都被永久的留在时光的缝隙里。

他还记得没钱时候他们吃一碗面，喝一瓶水，可是却笑得那么灿烂。

再也不会有了，他的季偃，早已被命运传送到别的轨迹，不再回来了，那一刻的方艺心里是绝望的，但他没有哭，只是有点迟钝的一步步向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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