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买买！（1/2）

医生来查房, 方晚送小顾导演和顾淮离开。

病房外，顾淮一脸遗憾：“可爱的女士, 看来我失去了做你监护人的机会。但我相信, 你做出的是一个很好的决定。”

方晚点头：“谢谢你, 我也这么相信。”

“那么, 还有什么是我能为你效劳的呢？”他非常绅士地问，做出了一个古老的骑士礼，在日常生活里稍显夸张，放到他身上又不觉得违和，大概和他的气质有关吧。

方晚没有推迟：“我需要一位大律师, 麻烦你了。”她把陆烁给的那些资料，连带着自己联系的那家律师事务所, 一起交给顾淮。

她相信顾淮的人脉。

顾淮温和一笑：“这是我的荣幸。”

当天晚上, 方晚留在医院陪床。早上起来，她洗漱完毕，去医院的食堂打了一份早餐, 在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该请一位做饭的厨娘？药补不如食补，诸夏国很注重膳食方面。

等方晚回到病房，就看到汪老太太已经起来了, 初升的太阳把光芒洒在大地上, 她就靠在玻璃窗边浇花。繁密的枝叶中，米兰花星星点点的绽放着，清香四溢。

听到开门声，她回头冲方晚说：“早上好。”眉眼间已经没有了灰败的气息, 和昨晚判若两人。她伺弄着那盆兰花，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这是隔壁床的病人，出院前留下的。”

医生来换药，看到汪老太太这幅朝气的样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病人的心态先给掰过来，后续的治疗就会轻松很多，“您还会养米兰呢？我们科室的人都玩不转这个，先前还说怕不是会看着它枯死呢。”

汪老太太配合医生换药：“这种碎米兰，不能不见光，但也不能见太强的光，就是要清晨和傍晚，把它搬出来，让它见一见朝阳和夕阳。

水不能不浇，但也不能浇得太勤，最好一周一次，一次浇透。其实挺好养的，一年开花的次数很多，摆在屋子里，看着很舒服。”

医生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叹，他本来是随口攀谈，没想到这位老太太居然说得头头是道，“您懂得可真多，难道以前是一位园艺师吗？”

方晚想起私家侦探的调查，汪老太太以前出身极好，只是家道中落，养花或许是她闲暇时候的爱好吧？

“我不是园艺师。”汪老太太苍老的脸上，带着一抹追忆：“人养花，花也养人，养花可以培养一种心性，有助于弹琴的时候进入那种意境。”看医生没听懂，她补充道，“我以前经营过一家琴馆。”

医生换完了药，在病历册上打勾：“是钢琴吗？”

“古琴。”

“感觉很高雅，不过现在学这个的不多了吧？”医生问。

汪老太太的神色带着一丝怅惘：“是啊，以前琴馆开着，还能偶尔遇到一些同道中人，现在很少见了。”

方晚顺势问道：“那您想不想重开这家琴馆？”

在许一鸣的日记里，反复提及一件事情，就是要帮奶奶赎回那家琴馆。当初为了支持他的电影事业，汪老太太把琴馆转让变现了。

“我、我这身体可以吗？”汪老太太的声音里满是迟疑。

“怎么不行？”医生给她打包票：“只要您配合我们的治疗，我保证出院的时候，您身体壮得像一头小牛，羡慕死那些年轻人！”

方晚笑得眉眼弯弯：“那等您病好了，我们就把琴馆开起来。”

汪老太太神色变得严肃：“你的事情才是正经事，还是先和你爸妈打完官司。”

“两件事情一起忙，到时候可就麻烦您受累了。我们不仅要开琴馆，还要赚大钱！可以再找一位擅长金融的朋友，帮我们好好规划一下。”

方晚就是想让汪老太太忙起来，等她的日子变得很充实，大概也就没工夫去想什么死不死的了。

日子嘛，还不就是这样，要么忙着活，要么忙着死。

医生关门离开，把空间留给这一老一小。

汪老太太顺着方晚的引导，盘算道：“古琴馆想要赚钱，那可不容易。我以前在古琴界，虽然有一点名声，但这一把老骨头，又这么多年不出现，恐怕早就被忘光了。

不过我以前收过一个徒弟，在古琴上相当有天分，就把琴馆给盘活了。只是突然有一天，她就信讯全无，大概十年前，也可能更久一点？具体时间我记不得了，她好像人就在春申城。”

“那我们可以找一找她，说不定她还愿意合作呢，她叫什么名字呀？”方晚问。

汪老太太答道：“周雅舒。”

“您还知道她更多的信息吗？”

汪老太太又补充了一些细节：“还有她之前的住址，但已经搬走了，原来的座机号码也打不通了，住址是……”

方晚仔细地听着，全都记在纸上，打算请私家侦探帮忙找一下。

汪老太太心里还记挂着另一件事：“我昨晚来回想了想，虽然你爸说你妈妈难产过世了，但他这个人很不靠谱，这句话未必是真的，可能是防着你妈妈来争夺你的抚养权。你有没有想过，找一找你的亲生妈妈？”

方晚倒是很确定，她的亲生母亲还没死，可她一点也不想找，“我从没见过她，什么信息也没有，不好找吧。就算她真的活着，这么多年来没找过我……”

汪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背：“孩子，昨天你哭成那样，我能看出来，你很重亲情。你爸爸和你后妈，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不能因为他们，就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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