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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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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朝九晚五或者晚六的工薪阶层纷纷脱离自己岗位,像一枚枚自动定位巡航导弹,各自瞄准自己家的方向——更多的是瞄准自己出租屋的方向,毕竟在丰城能买得起房的人,也就不是什么工薪阶层了——迫不及待一一发射。

上班族上了一天班,累死累活还要承受秃头的风险,为的是什么?无非就为了每月一次的出粮日跟下班这一刻。

作为几乎所有工薪阶层的头头,易伯风倒是很不想走。一想到等下要面对易越那个糟心玩意儿,他觉得自己还可以一口气再加半个月班。

等他跟特助余靖林堵在堪比史诗级便秘的晚高峰车流中时,易伯风丝毫没有来不及赴约的焦灼感。

易老二不是爱拿乔么?那就让他等着吧。

易伯风双腿大开,舒舒服服往车后座一靠,从来没有觉得堵车能这么惬意过。

但是堵车这事吧,就跟老天一样,从来不遂人愿。你要是十万火急的时候,坐公交也就两站的路能堵到你生无可恋心梗发作,等你想在路上多耗一点时间想让自己晚点到那糟心的目的地时,被寄以厚望的晚高峰却能一下子变脸似的畅通无阻。

看着前方车流飞快稀释掉的易伯风:……

等易伯风到了Mr.Fashion时,七点刚过。

看到酒吧的招牌易伯风就乐了,这年头还有这么土气带傻帽的名字?听着就跟一个钟三十块的男公丨关店似的。酒吧装潢看起来也很考验人眼球,基本停留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那种花枝招展、热闹得像每天都在晴天霹雳的审美。

唯独门口单独架出来的写着“每月会员日酒水一律八折”的小看板还过得去,虽然板子是暴发户版奢华洛可可欧美复古风,仔细看边缘还有点掉漆,但上面写的字清隽有力,硬是凭着寥寥几笔的功夫,下了一道清心寡欲的禁制,让花哨得快飞出去的酒吧大门看起来是有克制的浪,而不是无节制的骚。

就冲这字,就算人长成猪头,那至少也值八千一个钟。

易伯风突如其来地想。

正在包厢被易越指着鼻子骂、扮演人形出气筒的廖赛赛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心想日了狗了,除了易越这个老王八,还有哪个龟孙子在背后说老娘坏话?

心里白眼滔天挖着易越祖坟的廖赛赛继续狗腿地给易越顺毛:“就是就是,易少太不懂事了,怎么能让您一个长辈在这干等嘛!您消消气啊……”边说边替易越倒酒。

廖赛赛还没来得及捧着酒杯向易越献好,就听见包厢门一开,一个低沉冷漠的嗓音夹枪带棒地杀过来——

“二叔真是无利不起早啊,这么早就来了。”

捧着酒杯的廖赛赛第一反应是去看易越的脸色,果不其然,脸已经纠结得像一团抹布,灯光昏暗看不清脸,但廖赛赛知道,那张老脸不是酱菜色就是屎绿色。

“你!这还叫早?!易伯风你这个……”易越拿手指着易伯风戳戳点点地刚要发作,就被易伯风抢了白。

“二叔好兴致啊,谈正事都不去我办公室,非要找这么个地。年纪也一把了,别浪得太过,让我这个做晚辈的担心。”易伯风面无表情地嘲讽,下巴冲廖赛赛一抬,“你是廖老板吧。把灯开了,最亮那种,这么朦胧怎么看得清我二叔的脸色呢。”

突然被点到名的廖赛赛吓出一身冷汗,她知道城门失火了第一个烧的就是她,两位大佬谁也得罪不了,赶紧从易越身边弹起,去把包厢里最亮的灯——警察来临检时候开的那种白炽灯,亮得跟小太阳似的——全部打开。

明如白昼的灯光下,廖赛赛看清了来人——

那人又高又壮,仿佛只要踮踮脚,头就能够到天花板。抛开臭脸不谈,五官还是很英姿飒爽的,就是左边脸有道淡淡的疤,加深了疤主人生人莫近、来一个灭一个的气场。

果然很符合传闻中让人闻风丧胆的易家家主形象。

易伯风后面还跟着一位面瘫脸,深刻演绎出人靠衣装的精髓,靠着硬挺修身的西装跟鼻子上架着的金丝边眼镜,把平凡的五官打造出了职场精英的范儿。

看来这就是常年跟在易伯风身边的那位余特助了。

廖赛赛开了灯,一切隐于暗处的腌渍无所遁形,她的店里很少有这么亮堂的时候,永远都是昏黄暧昧的霓虹灯,现在大白于灯下,她顿时不知道自己该站哪儿、手往哪儿放,倒是易伯风像主人似的招呼了她一声:“廖老板,请坐。今天你可是主角。”

随后易伯风也把身上西装一脱,甩在沙发扶手上,横刀阔斧往沙发一坐,找了个让自己最舒服的姿势,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坐在他对面的易越。

廖赛赛也赶紧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她下意识地拿出她平时对付难缠客人的“三板斧”——倒酒、敬酒、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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