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动京城（二十）（1/2）

在小五的再三请求之下, 梁凡君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派线人去四处寻找, 甚至将范围扩展到京城以外。无奈小五提供的线索只有那么几点，一时半会儿也打探不出消息来。小五顺理成章的继续留在珍念堂, 跟着账房先生学记账。

都说瑞雪兆丰年, 京城迎来了入冬以后的第一场雪, 街市上一片银装素裹, 有行人路过门口时, 梁凡君都能见到他们拢紧衣领，瑟缩着脖子，低头往前冲。

堂内的炉火烧的更旺, 梁凡君坐在屋内, 如果不是大门敞开了一扇，偶尔会钻进来些许的冷风，他都忘记了现在是正值隆冬。

伙计外出回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他一身风尘仆仆，掸了掸衣服上的雪, 头上的一层白色尤为瞩目。

“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梁凡君捧着热茶，轻轻的在杯口吹了口气，热腾腾的白气熏着脸颊, 暖意与茶香同时袭来, 沁入心脾。

伙计在炉边暖了一会儿手, 急急忙忙的将篮子里的东西拿过来给梁凡君看。

篮子有半人高, 虽然显得大，但提上去却不沉。梁凡君掀开布帘，入眼的均是清一色的喜气洋洋。福字、对联、红灯笼，饶是对时节不甚在意的他也意识到是年到了。

“这么快就要过年了。”

“是啊，公子，外面好多人家已经将灯笼挂起来了，就咱这还一片素色，这不，我今日正巧出去，就上街买了这些过年用的。”

“快过年了，我们是不是要包饺子？”小五从后堂冒出来，瞅见梁凡君手里提着的灯笼，立即赶过来凑热闹。

一听饺子，梁凡君眼前一亮，他还没有在人间过年呢，这回算是赶上了。“必然得包，去准备多多的馅儿，咱也包上它七八种饺子。”

“好嘞！”

伙计得了令，纵使在外面冻了一天，脚下依旧步步生风，赶着去后厨交代采买事宜。小五迟迟不去，见四下无人了，凑近几分道，“公子，我也跟着一起包饺子吧？”

他是怕自己赶他走？梁凡君莞尔，“一起包。”既然答应帮他找弟弟了，怎么会没找到就赶人呢。

“公子，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梁凡君尚在摆弄手里的灯笼，头也不抬，“什么声音？”

小五寻着响动，一步一步走到门口，他将门拉开一道缝隙，登时张大了眼睛。他定在原地，忘记了关门，他拉开的那一扇就这样慢慢从敞开，门外，一群冒着绿光的影子在风雪中飘摇，似是人形，又不是人。

风声呼啸，夹杂着隐约的哭声，无数的鬼魅在街上行走，好好的京城却在此刻好似变成了鬼城。

小五大口吸气，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他的喉咙，使得他只能用手指着门外，着急的干瞪眼。

过了半晌后，他终于呼出一口气，大喊道，“有鬼，有鬼啊，公子，街上都是鬼。”

门外的鬼魅好似听懂了他的话，猛的往门里边撞过来。小五大叫着捂住双眼，等了等，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慢慢松开手，鬼魅依旧在门外，即使拼命扒着门往里面挤，也不见跨进门一步。

“只要你不出去，他们是进不来的。”

梁凡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五猛然转身，“公子！这......”

“入夜之后，最好不要出门。”梁凡君很是平静的望了眼门外，随手关上了店门，将阴森之气关在了门外。上面派下来御前侍卫和得道之人，却迟迟不见成效，虽是之前宣称已经捉到一群鬼魅，可京城入夜后的孤魂野鬼依旧飘荡于街上，一点都不见减少。

“公子，你一点都不害怕吗？”

梁凡君但笑不语，身上突然多了一件外衣，他回头一看，便瞧见了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白无欢。

“天冷了。”

梁凡君想说他其实一点都不冷，可见白狐狸如此坚持，还费心给他披上，也就把话咽了回去。

“早些歇息。”

梁凡君二人相继上了阁楼，小五突然发现堂内就剩下了自己，忙大喊着，“别丢下我一个人呐！”

很快的，年关已至，大概是因为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鞭炮齐鸣，那夜间的荒魂迟迟不见出现。因着过年的喜气，人们也都放大了胆子，纷纷出门放鞭炮、逛街市。

伙计们正架着梯子，登高攀爬，在大门外贴上春联，挂上灯笼，几个人叽叽喳喳处在一起，好不热闹。

“往右边点，不对，再往左边。”

“到底是往右还是往左？”

“哎呀，你就跟着我说的做就对了。”

梁凡君与白无欢并肩而立，望着门外的他们打闹，不禁也感受到了来年的喜气。

“白狐狸，这是我们第一次在人间过年。”

“嗯。”

小五跟着福老板从后堂赶过来，小五仗着年轻，跑的快，刚一进前堂，便嚷嚷着，“公子，都交代好了，等晚上，咱包八种饺子，有荤有素，保准吃不腻。”

梁凡君点头笑道，“福老板，小五，过年好呀。”

那两人闻言连连拱手，“两位公子过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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