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2）

结婚这件事，此前程逸跟赵衡川表现出来的态度都很抗拒，突然松口反而会让家里人怀疑。所以他们还是得一步步地互相跟对方的家人熟悉，做出逐渐陷入热恋的假象。

元宵节那晚，赵衡川带程逸去中心广场看花灯。程逸好久没在x市居住，对家乡的变化还不如他熟悉，被牢牢地牵着手，带小孩儿似的在街市间穿行。

赵衡川比他高一些，搂住程逸腰的时候，动作已经极其自然，却还记得低头问一句:“我这样会让你感到不适吗？”

程逸望进他眼中，看见有点慌张的自己，连忙摇头。赵衡川失笑，随手拂去程逸绒线帽上的雪花:“帽子好可爱，是阿姨给你做的？”

“……嗯。”程逸含糊地应了声，咬着酸甜的糯米糖葫芦，有点羞于承认这是自己十六岁时上课摸鱼的作品。

“我也想要。”赵衡川说:“可不可以让未来岳母给我也做一顶啊。”

程逸耳根通红，耷拉着眼睛没勇气看他，郁闷地点点头。

大不了就再织一顶好啦，反正只是帽子而已。

这次约会的后半程，着实不大美妙。就在他们肩并肩站在一座高大的鲤鱼灯前拍照留念的时候，天上突然砸下几点雨滴。

赵衡川愣了一下，接着，几乎没有瞬间停顿，直接就把程逸抱起来跑去停车位那边，迅速坐进车厢。

程逸还攥着没吃完的半串糖葫芦呆呆地望着他，睫毛边融着半化的雪片，一眨眼，晶莹水珠就沿着微红的脸颊滑下来:“怎么啦？”

话音刚落，车窗外沉闷的雨声轰然而至，惊得人群四散逃离。程逸转头看了看，再看向赵衡川时，没忍住轻笑出声:“你好厉害啊。”

“还好吧。”

赵衡川也笑，握了一下程逸微凉的手掌，眉头又拧起来:“果然，外面还是太冷了。我送你回家。”

程逸心里对未完成的约会其实有点遗憾，趴在窗边看着那些被迅速熄灭的花灯，喃喃道:“真可惜……”

“花灯每年都可以看。”赵衡川开着车，抽空瞥他一眼:“如果想看，我每年都陪你来？”

程逸恍神到窗外，没留意他的话，习惯性点点头。赵衡川微微侧头，在玻璃窗黯淡的倒影里，对着程逸露出了一个过分温柔的笑。

车停在外面。两人走进院子的十来步路程里，赵衡川把外套罩在程逸身上，自己被浇了个湿透。

李素兰早就洗漱完毕，焦灼地靠在二楼阳台向下看，一见有人回来，趿着拖鞋噔噔朝下跑:“程逸你个小兔崽子，出门不带伞！看我——”

后面半截话吞进肚子里，是因为迎上了赵衡川温文尔雅的笑脸:“阿姨晚上好，我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李素兰笑着把他们推进客厅，自己去厨房端了红糖姜水来，跟赵衡川客气几句，也不看亲儿子就要朝楼上逃。

程逸有点郁闷，偷偷从外套底下仰头去看母亲。李素兰走到一半，清清嗓子假装很自然地说:“那个，小赵啊，雨这么大，你要不嫌弃先在我们这儿休息一晚吧？程逸应该有适合的衣服，这么湿答答的，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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