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2）

阅兵之后夏彦依旧穿着礼服，甚至连武装带都没有解下来，他与姜霁容并排坐了一会儿，快速地做了两次深呼吸，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说：“你在这里等我一分钟。”

还不待姜霁容回复一句好，他便冲进了更衣间，姜霁容觉得可能是礼服实在是太勒人了，可一分钟没过，夏彦便跑了出来，只是手里多了一束百合的花苞，他走到姜霁容身边反而踌躇了，抿了抿嘴唇又整理了礼服本已足够整齐的下摆。

姜霁容立即就猜出他要做什么了，巨大的喜悦密集地砸了过来，一时他甚至忘记了如何去呼吸。他愣了一下，随即又回过神来，故作轻松地开玩笑说：“如果你想说感谢我的收留，你就可以把花收回去了。”

“我当然不是。”夏彦反驳道，“我——”

“你？你要做什么？”姜霁容促狭地眨了眨眼：“要我猜一猜么？我猜肯定不是感谢。”

夏彦将老报纸包裹的百合花塞到他怀里，又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胳膊：“看日期。”

“星历1916年3月23的报纸，16年3月23……这是我生日呀，”他不解地歪歪头：“可是已经过去了呀，现在已经七月份了。”

夏彦紧张兮兮地舔了舔下唇，“我能陪你度过明年的生日么？”

“所以？”

他把手背到身后转那个可怜的礼帽，紧张的情绪却被极大的缓解了，他静谧的海蓝色眼睛透出一股子欢欣来：“我想追求你，先生，您能忍受我的追求么？”

姜霁容把花束拿在手里无奈地掂了掂，“我见过求婚的，但是我第一次见到要别人接受追求的，你的习惯？还是你们的？”

他非常羞愧地低下头，又把礼貌端端正正地戴回到头上：“只是我的习惯……我很难把控好距离，我又可能过于热情而忘记分寸，如果你接受我的追求，如果你觉得我太粘人了，或许你可以提醒我，我会尽量不给你造成困扰的。”

“所以说你是个小孩呢。”姜霁容长出一口气，凑近了刮了下他的鼻尖，“今天我教你一个词，叫恋爱。”

“恋爱。”夏彦腾地红了脸，连忙用手背靠上去给面颊降温，“您愿意和我恋爱么？”

姜霁容哼笑一声，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飞往苏西雅的机票：“恋爱？不知道，但是我大概要去苏西雅旅行了，少说三个月吧。”

夏彦摇摇头，笑着解开礼服的扣子，从内兜掏出一份盖了校长印章的文件，“我们或许可以继续同居，我申请的双人间。”

“你已经做好准备了？”姜霁容拿着文件几乎哑口无言，“你算过概率是么？觉得我同意的几率是百分百么？”

他不安道：“至少有百分之九十。”

“1/64的幸运儿，我觉得算概率这种事真的不适合你，或许在赌博方面，你也并不是太在行。”姜霁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变了神色，才大笑出声：“但是你这次真的蛮幸运的，真正意义上的幸运，我都不知道该恭喜你，还是恭喜我自己。”

“恭喜你自己？”夏彦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他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黑色天鹅绒的方盒子，打开了里面是闪闪发亮的合金戒指：“情侣用的小戒指，我觉得很合适，可调节大小，不用根据指围定做。拿来玩挺好的。”

夏彦拿出omega款式给姜霁容戴上，又极为郑重地吻了吻他戴戒指的手指，然后拿出属于自己的套在手上，他瞬了瞬眼睛，嘴角的弧度几乎无法压下去，缓和了好一会儿，他郑重地说：“战争前我就会向你求婚，如果我死了，你会拿到我的抚恤金，如果我活着回来，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

姜霁容像见了鬼一样，“美好的一天才到下午3点钟，太阳还很亮呢，你就开始诅咒自己怎么死了，下次挑一个有气氛的时间说生死，怎么说也要过午夜。”

“现在是个好时间，”夏彦道，“或许我们可以找一个好方法庆祝一下。”

他仔细地把文件收好到手提包里：“好呀，你说吧，说说你的馊主意。”

夏彦弯下腰，挨在他耳边吴语道：“我们私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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