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逆水（1/2）

晚霞初照，朗空下丝丝暑气蒸腾。三十分钟前的一场雷阵雨清除了大部分暑热，少数的热度依然苟延残喘在N市的地表。

路边。二十岁出头的男生举着手机，对住摄像头道：“要么你跟我妈说吧。”

句子虽然做的是疑问句，动作却出卖了他的意图。他直接把手机放到离身边的男生二十公分的位置，手机里滋啦滋啦电流作响。

女人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小奉你不是去S市工作了吗？”

何奉大声应答，生怕沈承的妈妈听不到：“是啊，最近几天休假哪。”

“那什么时候回去啊？”

“过两天吧。”

沈母还想在按照惯例关心两句儿子的好友。沈承陡然插进一句埋怨：“妈，你有完没完啊？我今天就不回去了。”

何奉附和道：“是啊，阿姨。小承今天晚上就在我家睡了，明天再回去。”

电话里的声音问：“明天什么时候回来？”

沈承笑嘻嘻的回说：“看情况。”

沈母拔高声调：“你别又到大晚上才回来。”

沈承一副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地说：“反正不会像上次那样的。”

沈母道：“好。要是你吃了早饭还没回来，等你到家了有你好果子吃。”

沈承连连点头，笑说：“是是是，遵命。”

“你带换洗衣服了吗？”

“没带，就住一晚上，明天回家再换呗。”

何奉笑道：“没事，阿姨。我家衣服多的是。”

“好好，你多照顾着点沈承。”

何奉听见沈母这个要求自然点头答应。

沈母转过音调又给沈承下达命令，不允许他打游戏到半夜，让他晚上早点睡觉。

沈承听母亲答应他外宿，顿时笑得如春花烂漫，接下来母亲的叮嘱，句句都肯答应，句句都是耳旁风，过耳不过心。

絮絮叨叨了三四分钟，终于挂掉了电话。

傍晚的长风划过道路两侧高大的银杏树，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雨声淅沥，又像是蚕吃桑叶。

何奉当即开启摩托，向老城区开过去。坐在后座的沈承按了按帽子。

他的长头发逸出白色的鸭舌帽，如一泼浓墨，潇洒恣肆。漏下的细细清风勾勒出流水似的面部线条，一笔绕下去，手是俊秀的白，腿是颀长的直。

沈承凑在何奉耳边向他道：“今天晚上联机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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