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逆水(1/2)
程砚轻笑,未发一声。沈承自己个儿讨了没趣,便道:“我眯一会儿,你到了再叫我。”
程砚眉头一跳,道:“十几分钟就到了。”就是不让他睡的意思了。沈承眼睛转了转,找个话题,问道:“上次在何奉家你怎么忽然提起乐队的事情了?”
车内的空气似乎因此凝固,久久不闻声响。沈承几乎能够听见引擎哼哼作响,轻且微,如身态佝偻、行将就木的老人发出的喘息之声。
沈承咽了咽,转着话,说道:“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
程砚的脸上倒是云淡风轻的,他道:“只是忽然想起来,那个时候,你胆子还真大,快高考了,个个如临大敌,你竟有心思去做那些事情。”
沈承好似也回忆起那些时光了,面容之上浮现出浅浅的笑容,那笑容背后藏着不为人察觉的骄傲,他道:“那个时候,敢想敢做,半点不怯,现在不知怎么一回事,不过就是年长几岁,忽地就甚么事情都缩手缩脚的。总觉得各种事情风险都太大。”
程砚道:“你就是常在河边走,弄湿了鞋袜。说起来,我后来有回到学校看过当年咱们练习的地下室,只是无人问津,地面上全是散落的垃圾和风刮过来的草根纸屑。”
沈承将双臂靠着椅背,头倚着臂膀,做出一副安然之态,道:“当然了,我们唱《逆水》的时候多少人瞧着,多风光,算一算,离咱们结束乐团那会儿总也得五六年了。物是人非事事休。”
程砚的眼角流露出几分笑意,但笑而不语,专心致志地监察路况。
沈承蓦地问道:“这条路是去?”
程砚点了点头,却不知沈承有无看到,就又说了一遍。他道:“是,去碧溪山。”
沈承讶异道:“那里不是要被改造成天然温泉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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