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凌晨三点(1/2)
江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董长卿双手反绑,压在屁股底下,一只手按住他的头,一只脚踹在茶几边沿,面无表情地斜睨他。
然后满脑子都是“我**在干什么我是不是疯了”。
“江城,你做过头了。”董长卿缓缓吐了口气,声音沉下来,脸上似笑非笑,“这是要造反啊?”
江城的冷汗当时就唰唰流下来。他真是着了魔,在这人面前又冲动,又幼稚,仿佛台面上叫两声“哥”,这人就真的是纵容一切的大哥了。一来一回的孩子气争斗不断升级,他俨然闯到骑虎难下的境地。
念头飞转间,他那挺尸多年的幽默细胞东山再起,自己把铁骨铮铮的非gay宣言吃了回去。
“要是我不爱江山爱美人呢?”
董长卿愣了一下,大发慈悲,接了一道台阶,笑骂道:“那也给我下来。”
江城麻利地下来,坐到另一块沙发上。董长卿施施然起身,领带仿佛根本没有绑住似的,从他的手腕上滑落——区区领带怎么可能困住他,腕关节与手指几番活动便可以挣脱。从这方面来说,江城压制他的行为十分正确。
但他的脚踏到地面上的时候,有片刻僵硬。
“……你怎么了?”江城察觉不对劲,顺着他的左腿向下看,他小腿的纱布透出红色,伤口裂开了。
江城一惊,态度几乎肉眼可见的软下来,手忙脚乱地找医药箱。董长卿见此,故意夸张地叹了口气,说:“你看看,也不知道哪个小狼崽子踢的,一言不合就动手,恩将仇报,下手特狠——”
江城把医药箱“哐”一声扔到桌上,抓住他的脚踝,架到自己的大腿上。董长卿当即想把左腿抽回来,不料他死死擒住董长卿的脚,撕开纱布,便用镊子举起棉球。
董长卿严重怀疑他被说急了,借包扎之名下阴手,提心吊胆地看着镊子落下。没想到,沾水的棉球只是停在完好的皮肤上,带来丝丝凉意与痒。江城耐心擦净漫开的血迹,而后才一点点前进,温水煮青蛙似的覆上伤口。
“你救了我,我还没有谢过你。”他说着,低头捏起消炎粉,均匀地撒到伤口上。
这是他欠一个人情的暗示。他做过陷害人又故意施以援手的事,因而能看出来,白天枪下那一遭,董长卿是真的以身犯险。
“哎,不着急。”董长卿用一贯不着调的腔调回应,着看他取出纱布,按住自己的小腿,一圈一圈缠绕其上。
他的手瘦而有力,指腹冰凉,与从前一样。处理伤口的用具齐全,手法熟稔,可以想见是久病成医。
但董长卿今天才发现,江城有一双长而密的睫毛,在罕见的角度从上往下看,它们时不时轻轻颤动,像蝴蝶振翅。往常死不低头的人,甫一低垂眉眼,用逼视敌人的眼专注凝视自己的伤,无需其余言语动作,便有乱人心的能耐。
董长卿忽然想,他不是尚未成年的孩子了,他……已经三十三岁了呢。
江城扎紧绷带,把他的腿抬到沙发上,收拾医药箱。
董长卿开口,回答他不久前的问题:“鳄鱼的母亲死了就是死了,没什么阴谋算计,没什么隐情。”
江城动作一顿,皱着眉说:“可她怎么在我离开后就……死了?”
事件发生的时间过于蹊跷,百口莫辩,鳄鱼显然认定他是母亲死亡的罪魁祸首。他自己都产生一丝怀疑,是不是自己忘记了,自己确实对那老人做过什么。可他分明连老人招呼他进来休息时,那咧开嘴微笑的样子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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