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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娟儿目光呆滞地看着狍子精,片刻之后,她扭头往四周看了看,确定家里没遭贼之后,又把眼睛转过来瞧着狍子精。
“刚刚是谁在说话?”她声音有些发颤地问道。
狍子精说:“是我在说话。”
娟儿睁大了眼,有些惊恐地看着他,“你是谁?”
“我是…嗯…”狍子精歪着头想了想,说:“我是王富贵家的狍子。”
“王富贵是谁?”
“是我爹。”
“你爹是人吗?”
“是啊。”
“那你呢?”
“我不是人。”
话音刚落,门猛地一下被关上,一股凉风扇到了狍子精脸上。
他吸了吸鼻子,抬头看了眼涂幽。
涂幽咬了咬牙,心道,这傻狍子。
得赶紧把它弄走,不然不知道那男人吃完饭出来会不会杀了它过年。
他翻身从墙上下来,稳稳一下落在地上,那狗听见动静又竖起耳朵站起身,开始“汪汪”叫了起来。
涂幽每往前走一步,那狗便叫得便越凶,张着嘴,露出獠牙,恶狠狠地盯着涂幽。
涂幽转了转脖子,正准备好好收拾一下这不识好歹的狗,门又“咯吱咯吱”响了。
他脚步一顿。
娟儿消化完狍子精说的话,推开门探出个脑袋正准备看看他是人是鬼,却发现那狍子精身边又多了一只雪白雪白的狐狸。
一狐一狍直勾勾地盯着她,狐狸的尾巴摇啊摇,那狗子在后面汪汪地叫。
她吓得猛地一下把门又关上了。
“娟儿,来来回回干什么呢,别老开门,漏风知不知道。”一个稍显刻薄的声音响起。
娟儿搓了搓手,蹲在门口低声说:“知道了。”
她的手有些发抖,蹲在门口抱着膝盖,身体瑟瑟发抖。
里屋里的男人和女人以为她走了,停顿了没多久,又接着交谈起来。
女人说:“今儿镇上群香楼上的那管事儿的说了,娟儿今年十三,趁着年岁还小,早早送过去还能多卖两个钱儿,再晚两年就不值钱了。”
男人叹了口气,说:“让我再想想。”
娟儿站起身,正准备拉门的手顿了顿。
那女人埋怨道:“还想什么啊,你再拖,等过上两年,咱儿子当兵回来了,家里穷成这样,拿什么钱给他娶媳妇啊。”
那男人显然还有些犹豫,他叹了口气,“我怕死了之后没有脸见我那苦命的哥哥啊。”
女人怒了,“你怕对不起你那早死的哥哥,你就不怕对不起咱儿子么……”
娟儿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门外是妖怪,门里面不是,说的话却比妖怪还令她害怕。
狍子精脖子上拴着那皮套绳子,男人下手比王富贵狠,皮套系的也紧,方才在洞里磨出血的伤口此时摩擦到皮套,一阵阵发痛。
流出来的血染红了他的毛发,涂幽蹲下身,伸出手一点点给他摘下那皮套,便见皮套上也沾了点点血迹。
他忍不住骂了一句:“笨死了。”
狍子精被他骂的缩了缩脖子。
“疼吗?”涂幽拧着眉问。
狍子精点点头,委委屈屈地说:“疼…”
涂幽看着他垂头丧气的一张脸,真是莫名来了一肚子火。
那狗喉咙里仍然发出恐吓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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