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1/2）

“没有被吓坏，萧湛的行为有些过，但是还挺合理的。”舒离认真地说道。

“……”程钺不知道要怎么把话接下去。

气氛有些沉默。

过了一会儿，舒离没有再看向他，自己一个人说道：“他以为舒心死了，所以想要杀我。舒心没有死呢。”

程钺的眼迅速闪了一闪，心里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因为她说得很平淡，却很认真，像是在说一个已知的事实，不是因为听说舒心没有死的事实触动了他，而是因为这种平淡而认真的语气听出一种无奈的感伤。

舒心抬起头，视线又对上了他的眼睛，说道：“你也是。”

程钺感觉自己好像被她看破了一样，她说的对，他的确也是因此恨不得她去死，但是也是因此不让她那么快去死，那样子便宜了她。而且他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一想到那一个月以来她几乎每天晚上都悄悄跑去他房间听他的心跳，还有下人们口里所说的她对他是多么的情深似海，他就觉得不能理解以及荒谬。

“你怎么知道我也会因为这个原因而要杀你？”听起来像是疑问，又像是反问。

舒离听不出他是哪一个意思，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程钺低头温柔地挽起她耳边的碎发，舒离意识到他选择的是反问的那一种语气，整个人感到不太自然，他为什么一定要用一种虚假的面具来与她相处呢，明明她已经戳穿他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觉得实在难以理解。

“傻瓜，胡思乱想些什么？你是从谁那里听来的？”

“……”这一次是舒离不知道怎么把话接下去了。

“你一直这个样子我差点要以为你很喜欢我，可是我已经知道不可能了，你真的可以不用这样，你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你以为我应该是什么样子的？”程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彻底卸下伪装，温柔的神情变成一种不可言喻的冷漠。

舒离觉得这样的冷漠像明亮的刀锋一样，心里觉得这才应该是他真正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让她心里一下抽疼，这种冷漠不同于第一次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的那种不屑的冷，也不像是结婚照上透露出来的那种仿佛对待任何人都惯常的冷。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在我还躺在床上的时候就这么不懈地筹谋？为了萧湛逼死自己的亲姐姐，然后又来到我身边营造出一种多么爱我的假象。”程钺逼迫着她，他已经不打算和她装下去了，所以不会再绕弯子。

舒离原本还沉浸在那种杀伤力极大的冷漠中，听到他这么一说顿时感到有些不明所以：“我没有营造出很爱你的假象啊。”她这些日子几乎都没主动搭理过他。

“那你是真的很爱我？”程钺轻笑。

还没等舒离说话，他又开始说话：“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我躺在床上的时候，你经常半夜跑来我的房间。”脸上是嘲讽的不屑的表情。

“你……你都知道？”舒离顿时感到非常诧异，剧情好像不太对，反派什么时候早醒了，他到底装了多久？

“你以为什么事情瞒得了我？”

舒离噤住声音，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一会儿才低头糯糯地说了句：“我只是担心你会死。”

程钺对她这样的解释感到有点意外，这又是在装吗？刚才不是一副要把事情摊开来说的架势？

“担心我会死？”语气尽显嘲讽，一个害死自己姐姐的人会这么善良，对他一个莫不相识的植物人大发圣母心？

舒离点了点头：“钟医生说你情况越来越坏了，所以担心。”

程钺嗤笑一声，满眼的不屑。

舒离觉得这样的表情十分扎眼，心里莫名地涌起一阵失落。

程钺看到她原本平淡的表情突然失落，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再一次触动了，有一种差点就要相信她所说的冲动。

舒离觉得自己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对劲，从程钺一变回这种真实的冷漠的不屑的不可接近的样子就感到自己内心的失落有些不可控制，好像有什么东西压抑住她的情感，现在又像是开了一条缝，让那些情感从缝里钻出来。然而他这样的表现本来就应该是在预料之中的才对。

“善良过头了吧，还是说你真的爱我爱得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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