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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自己的躯体里面,崔莺时第一反应是踏实,随即一股沉重的疲惫感席卷而来,侵袭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眼皮如同灌了铅似的,四肢乏力,呼吸不稳,胸口也闷闷的。
幸好今日不是她当值,不然以她现在的身体状态,怎么能伺候好人呢……崔莺时昏沉沉的想,放松自己,陷入睡眠之中。
“莺时,莺时……有人来找你……”
朦胧间听见有人叫她,是初墨的声音,崔莺时不耐烦地皱眉,随即那声音就消失了。
崔莺时这一觉睡得够久,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屋内燃着一盏灯火,透过窗户向外看,一弯上弦月安静挂在墨色夜空,幽幽地凝视着人间。
崔莺时揉揉眼睛,翻身下床。
初墨守着烛火,在桌边无聊地翻花绳,见她醒了很是欣喜:“莺时,你睡了足足一个下午呢。”
崔莺时嗓子干涩,她走过来在初墨对面坐下,初墨体贴地给她倒了一杯水,崔莺时喝了一口润润嗓子,说道:“没事,就是太累了。”
“累?”初墨不太相信,“只是累吗?你睡得好熟啊,我叫你你都没听见。”
崔莺时不想多做解释,顺着初墨的话移开了话题:“我好像听见你叫我,说是有人找我。是谁呀?”
初墨果然就移开了注意力,说道:“噢,是你那个以前的室友,好像是叫水彤?她又给你送东西来了。”一边说着,初墨一边把放桌脚旁的雕花红漆食盒提到桌上,“我见你叫不醒,就自作主张地收下了——反正你以前也都收下了嘛。你还没吃饭的,快吃吧。”
崔莺时看着这个盒子,心里沉甸甸的,本来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现在又被弄得头昏脑涨。
当时那个夺舍者收下水彤东西的时候,她想阻止,然而阻止不了。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五年前入宫接受嬷嬷教导的时候,她和水彤关系还是挺不错的,不过后来她被敦美人赶去春颐园,而水彤在御膳房风生水起,两人就渐渐断了联系。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水彤明显是带了某种目的来的,她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若是水彤真开了口,求她一件难事,她怎能有拒绝的底气?
那人倒是舒舒服服地收了好处,这债就得她崔莺时这个倒霉秧子来偿还。
这都是什么破事儿!
初墨见崔莺时面色不渝,隐约有崩溃的状况,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莺时,我是不是做错了?不该收下?那,那我现在就还给那个水彤?”
崔莺时废了老大的力气才从崩溃的边缘往回走,郁卒说道:“不用了。”
反正都收了,破罐子破摔得了。
她这把老脸不要了,到时候水彤如果真提出什么为难的要求,她坚定拒绝,大不了把银子赔给她!
那是我出宫立身的银子呀……崔莺时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她打开食盒,一股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崔莺时招呼初墨一起吃。
吃好喝好,初墨幸福地拍着肚子,再次哀嚎自己当初怎么没有分配去御膳房。崔莺时托着下巴,望着远天月晕出神,陷入思索之中。
她这次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累?以前两次都没有啊,是不是因为这次被夺舍的时间太长了?她魂魄状态是没有知觉的,也不用睡觉,难道这次的大睡是把这几日欠下的睡眠补回来吗?
崔莺时思索得入神,冷不防初墨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莺时,你觉不觉得很无聊呀?”
崔莺时本想说她想绣张手帕另外把换下来的衣物洗一下——这次的夺舍者似乎是个娇娇女,连衣服都不会洗,反倒弄得自己一身水,不过看着初墨闪闪发亮的小眼神,她还是把话咽下去了,道:“是有些无聊。你有什么好消遣的方式吗?”
初墨笑嘻嘻的:“那我教你打扑克玩吧。很有意思的,我以前在家乡的时候经常和朋友一起玩。我教你。”
崔莺时欣然接受。
初墨就把一副扑克牌拿出来,说道:“呐,这个就是扑克牌。是我乡下一位道士友人送我的……对又是那位道士友人,我身上带的所有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是从他那里来的……是的他外出云游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这东西只有一个,你的千万别跟别人说哈,秀春也不行……一般三个人玩比较好,为着保密,咱们两个人也将就啦……”
絮絮叨叨说了一番玩法,崔莺时大概明白了,二人先试玩了三次,三次都是初墨赢崔莺时输,初墨眼珠骨碌一转,道:“我带你玩了三次,你也差不多会了吧?下面咱们就正式来了。先说好,咱们不赌钱,输了的人表演一个节目。”
崔莺时说:“可以呀。”
初墨露出奸笑,恨不得双手叉腰仰天大笑。她一直就觉得崔莺时沉默淡然,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她表演呢。
谁知第一局,崔莺时赢。
崔莺时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初墨眼珠子落到桌旁的茶杯上:“那我表演一个美女醉酒吧。以水代酒,以水代酒。”说完她一口饮尽杯中水,软绵绵地往桌上一趴,算是表演完了。
崔莺时有心逗她,装模作样地左瞧右瞧,疑惑道:“美女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初墨指着自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呀!”
第二轮又是初墨输崔莺时赢,初墨觉得自己今天运气不太好,然后表演了个“美女莲步姗姗”。
第三把,依然是崔莺时赢初墨输,初墨后知后觉,终于反应过来:“好哇莺时,你之前藏拙故意玩我是吧?太腹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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