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凌霄之意(1/2)
龙骑飞辇从盛安街再度起飞,继续向北。
老板不知为什么,似乎心情极好,低低地哼歌:
“轻轻的风像旧梦的声音,不是我不够坚强,是现实太多僵硬……”
“有今生今生做兄弟,没来世来世再想你……”
骗骗醒过来,迷迷怔怔爬出乐矫的裤兜,听了一下,一头整个脑袋都埋下去,耳朵深深陷进布料里:难听。
然而乐矫衣裤的外层都湿了,骗骗闷了一下,抽抽鼻子:“……啊啊啊啊……阿嚏!”
乐矫笑,捋捋骗骗的龙鬃。轻轻解开发绳,湿漉漉的头发散在肩上。
一块月白带流苏的手巾,轻轻递到乐矫面前。
乐矫抬起眼,眉眼微弯,笑道:“谢谢。”
少女淡淡地看着乐矫。乐矫接过手巾,从发尾开始轻轻擦拭,眼睫微垂,平和静好。
少女唇角轻轻勾起:“果然不记得我了。”
乐矫一怔,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对不起。”目光转向她:“——我们是什么时候见过?”
少女笑笑:“看那张巾子。”
乐矫把月白色的手巾展开来。同色的卷云绣纹漫漫舒展,和流苏相连的地方,篆体绣着主人的名字:林霄意。
“啊,”乐矫蓦地抬头:“你是林恪的——?”
林霄意无奈笑道:“看来,我还是名字比较有名。九年前懿宁路10号被查封,天也是下大雨,你给过我一把伞的。”
乐矫模糊想起来了。
九年前,已故前任首相林恪,因为侵占国资等大罪,都察院立案。
当时距离林恪遇刺不到一年,由于国会纷争,新首相迟迟没有选出,林恪的家人还住在懿宁路10号的首相官邸里。
大雨如倾的下午,都察院獬豸使查封了首相府。林恪府中所有的人,都被獬豸使拦到了懿宁路上。
林恪出身东城财阀,品位高雅,家什丰赡。查抄的那天,首相府的院子里,金块珠砾,弃掷逦迤。
乐矫当时被乐遇趁着述职,丢到中京不到一个月。暂住在懿宁路上、陆危那个一个月回不了两次的家里。
乐矫不习惯大华首都的气氛,这里既没有西海龙国的自由纵逸,也没有甘州边境的杀伐萧冷。大雨天,他心情不好,闷得要命。带着一把旧伞,往外跑。
没走出多远,他就看到了占满半条懿宁路的獬豸使。
数十只獬豸带着嚼子,静悄悄地站在雨里,屁股冲着首相府。
獬豸使都在首相官邸里,装束森然,行动猥琐。怀里揣满了大大小小的珍玩。
官邸的主人不在。一片佣人中,只有一个穿绣缎的十二三岁女孩儿,寒着神色望着院中,沁冷如霜。
其中一名獬豸使,怀里揣得满满的,看到女孩的眼神,双眉倒竖,抽出腰间的响鞭,向这边走来。
乐矫当时做了什么?
……好像是,把旧伞递给女孩。自己使出“方寸天”,遮住雨水。然后走上前去。
……
乐矫说:“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啊。”
林霄意说:“我知道你忘记了。”她摇摇头,笑道:“你那时和獬豸使起冲突的事,也不记得了吧?”
乐矫说:“嗯……记得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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