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点的都是些清淡好消化的东西,江澄一边喂他,一边同他商量。
“明日我便送你回云深不知处,你的毒不能拖,让蓝家、江家和金家同时寻找神医扁秋。”
蓝曦臣伸手阻道:“此事不要让家里知道。”
“为什么?”江澄不解。
蓝曦臣笑了笑,“我不想让叔父为我担心,叔父近来身体不好,再受不得打击。”
沉默半晌,江澄道:“我明白了。”
蓝曦臣被安置在江家别院,雀儿便成了照顾蓝曦臣的最佳人选。
得知蓝曦臣中毒,雀儿急得直哭,蓝曦臣安慰了几句,小丫头才抽抽搭搭的离开。
江澄几乎请来了云梦所有的大夫,都对蓝曦臣的毒束手无策,直言除非找到神医扁秋。
“庸医!”雀儿骂道:“连个毒都解不了!”
“雀儿。”蓝曦臣安抚道:“此非寻常毒药,解不了也正常。”
要问蓝曦臣怕不怕,他是怕的,他臆想过许多死法,多是轰轰烈烈、慷慨就义,此等被折磨而死,却是从未想过。
闭关那段时日,他抑郁痛苦,多次想自我了结,可又有太多割舍不下的东西。
如今,他割舍不下的东西,又多了一样:江澄。
他想努力,即便最终不能打动江澄,能以朋友的身份呆在他身边几年、十几年或者几十年,到死也能满足。
如今若是死了,将会给活着的人,留下多少痛苦。
不光是家人,连同江澄……
他那般不愿欠情的一个人,自己因他而死,怕是会自责难过一生。
即便想让他念着自己,也绝非以这样的方式。
蓝曦臣不愿让蓝启仁知道此事,蓝忘机作为弟弟,应当知道兄长的情况。
江澄让金凌给那个叫蓝思追的少年去了信,但有蓝家老二的消息,及时告知其前来。
找不到扁秋,也找不到解药,三个人便在房中讨论起那个绿袍之事。
那大夫说,神医扁秋有个同门师弟,擅长毒药,而玄虹便是他的得意之作。
此人,便很有可能是那位神医的师弟,或是那位毒医的传人。
“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吸食活人鲜血,我见他獠牙有半寸长,发色雪白,唇色青紫,瞳色赤红,面具图腾狰狞至极,当是入了邪道。”金凌道。
这位应当就是近来盛传的那位邪魔,说是邪魔,更像是邪魔化的人。
江澄仔细回忆当时细节:“他像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招式凌厉,力道不足,否则当日一掌我必会筋脉具断,陈尸当场。”
蓝曦臣颇以为然,“当是如此,因为受伤,所以需要新鲜血液疗伤,他似乎很挑血液,并非随机下手。”
“死的大都是青壮年。”
“他应当是在寻找一种特殊的血液,据我所知,在气味敏感的人眼中,血液大概能分为五种,除却四种常规血液,还有异血,这类血液的人,生来体温会热与常人……”
“与你类似?”
蓝曦臣点点头,“或许吧。”
中毒第三天,蓝曦臣听觉的已经开始退化了,与他说话,需要凑得很近。
“我想出去走走。”蓝曦臣说。
江澄朝他伸出了手,才想起他看不到,便主动牵起他的手,引导着往屋外走。
“今日阳光甚好。”蓝曦臣说。
“是。”江澄道:“入夏了。”
入耳之声不太真切,依稀听到入夏二字。
“此处花草树木香气浓郁,想必蝉儿也该蜕化完全、笑闹枝头了吧。”
已经有两三蝉鸣了,远远的,蓝曦臣听不到。
江澄一时心酸,再过几日,他便真的什么都听不到了。
蓝曦臣踢到一块凸起的卵石一个趔趄。
江澄急忙抓住他手臂,由于惯性,人直接撞入了怀中。
头正好埋在江澄颈侧,蓝曦臣触碰到他柔软的发丝,也闻到他淡淡的、混合着体香的发香,便忍不住深吸了一口。
“晚吟的味道真好闻。”
江澄正要发作,又听他呢喃,“以后,怕是都闻不到了……”
“男人的味道能有什么好闻的。”江澄在他耳畔嘟囔。
蓝曦臣却是听清楚了,“叫人安心的味道,闻一下,好似什么烦恼都消失了,我很喜欢。”
“……。”
蓝曦臣的毒,最多能拖半月,眼下三日已去,留给他们的时间越来越少。
神医扁秋,还是没有消息。
听说岐山地区有个自诩扁秋传人的神医,江澄二话没说带着蓝曦臣御剑赶去。
蓝曦臣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与他交流只能在他手心写字。
两人御剑并行,江澄抓着蓝曦臣的裂冰进行引导,可惜那个自诩扁秋传人的神医在看到江澄之后,又得知蓝曦臣身上的毒,立刻跪下来求饶。
是个江湖骗子,江澄气的拔剑想杀人。
蓝曦臣感受到了杀意。
“晚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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