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2)
出乎意料的是审判前的几天十分平静,安祖拉坐在石块垒砌的监牢里,能听见蚊虫老鼠同窃窃低语,位于山底仅有短暂的黄昏能接触阳光使它常年阴冷潮湿,一掌宽的窗口模糊白天黑夜的界限,牢房充斥难言的酸臭和粪便气味。
这儿似乎被简单清理过,与相邻牢房相比地面几乎能称为纤尘不染了,墙角还有一条虽破旧但还算干净的毯子。安祖拉夜晚时感到恐惧,待无意识裹紧毯子后又因为温暖安心。狱卒总是举着火把匆匆走过,尖尖眉毛的看守同时负责送牢饭,每半天提木桶走到最后一间牢房丢下一块面包和一碗清水,安祖拉捏起面包,柔软香甜,囚犯也能吃到这样的面包吗?
皮靴踩踏石板的声音回响在空荡寂静的牢房,入夜后才能听见声音,那是大批囚犯被驱逐着从码头和田地赶回,短暂的休息后继续日复一日地劳作。安祖拉抓住栏杆往外看,通过最前面铁门的间隙勉强看见衣衫褴褛的人群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过,前面地牢房是空的,但没人进入。他们刻意把她隔离开来,她想。
第三天安祖拉被早早喊起,还得到一盆额外地水梳洗,东边泛起一抹白时他们前往法院。枯坐候审室大半天被传召开庭,大法官看上去无比正直威严,带了顶白色卷发更显肃穆。干净高贵的大理石判定罪恶,每一个看见它的犯人都会因满身尘土和污发自惭形秽。
安祖拉坐在中间一把木椅子上,听审团寥寥几人被木栏杆隔开。里面没有弗朗太太,她叹口气带着几分庆幸。整场审判无比顺利,陪审团光鲜亮丽的几人频频看怀表,尊贵的红木法槌郑重落下,这场毫无疑问证据确凿的判决无须犯人再做陈述,要知道她身份卑微狡诈又没有良知。
如果不是子爵大人催促结案不愿意他弟弟的笑话流传太久,年老男爵和他的情妇病重一案,还有金制耶稣像失窃一案能比它更早破解。安祖拉被带回□□室只等狱卒回来后前往死囚专门的监狱,她出神的看绒毛和细小的灰尘在光束里嬉戏,几天来昏暗的环境让她忍不住探手握住那缕阳光。
回来的狱卒不是带她来的男人,换了尖尖眉毛的看守,他拿着证件在门外与警官赔笑,亮晶晶的警徽把安祖拉的眼睛印的闪烁。
看守驾车把她带上马车,座椅放了一套合身干净的衣服,这场景早有征兆,从出发到空气满是死鱼的腥臭与机油铁锈的时间短的来不及让安祖拉和这里好好告别,她羞愧的捂住脸,埃里克,埃里克啊。
她为他的失踪感到解脱,这点不能否认,幻想未来生活的时候完全忘记他的帮助教导。
她当然爱他,但在埃里克的强势下,愉悦的心情下是恐惧煎熬,她的导师给予她翅膀又亲自束缚它。于是对离去的渴望压制了其余情感欲望,那时拥有的不再是最珍贵的,比如爱情。
但是,她怎能全然怨恨呢,什么都没有做,吝啬哪怕一句话的询问,只胆怯的忍受让不满发酵凝聚成疙瘩,还用爱把它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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