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2）

“我听见了那女孩喊您音乐天使，她的声音甜美清脆，你们在一起唱歌。”我沉默了一下说到。

“还有呢？”埃里克走了进来。

“几个月前我在报纸上见过，巴黎歌剧院有个魅影，那是您吗？”

“还有吗，安祖拉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埃里克在我面前站定。

我的皮肤起了一层颗粒，汗毛直竖：“我不明白，”我抬头直视埃里克：“主人为什么要隐藏身份，如果喜欢她想教导她，可以把她带回来，甚至可以收她为弟子。”

“呵”埃里克终于不再是那么诡秘的温柔声音，冷淡的对我说：“那是我的事，你不过是个奴隶，是这几年对你的放纵让你忘了自己身份吗？”

奴隶，埃里克原来一直这样看我的，一个奴隶，我的眼睛有点酸，手指不自觉攥起。

埃里克捏起我散落的一缕金色长发：“是对我的话不满吗？安祖拉。”

他发现了，我放松手指：“主人...，我，”他冰冷的手指划过我的脖颈，我不自主打了个冷颤。

我紧咬住牙齿，把下面的话说了出来：“我不是个奴隶，奴隶早被法案废除了。”

埃里克一定会生气的，我知道，我曾经很害怕他的怒火，可如今更恐惧以前那浑浑噩噩的生活。那样卑微的，渺小的，连尊严都没有一丝一毫。

尊严啊，真是奇怪的东西。没有的时候，被随意揉搓都无能接受，辱骂鞭打也是诚惶诚恐的一概接受。但只要了解一点，拥有一丝，我就能成为一个独立的人了。我会有思想，有人格，那样的骄傲，自由，就连以前只能仰望的阳光，我都能拥有，我不害怕痛苦，我害怕再那么卑微。

我退后一步，看着埃里克，他的面具冰冷而苍白：“我是自由的，和你一样独立的人，我拥有思想，哪怕你不屑一顾，我并不卑贱，因为我的灵魂和你一样完整闪耀着光。哪怕你不接受，我一样坚持。”

我不知道我这一刻的勇气从哪里来的。

第一次我的胸膛燃起张狂的烈火，哪怕会被燃烧殆尽。

甚至，甚至愿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埃里克像头愤怒的牛一般地喘粗气，我不由后退一步。若立刻认错，埃里克或许会原谅，但是我不想。已经明确知道我所期待，阳光与自由。已经品尝过它们的甜美，怎能再眼看忍受它干涸消失呢。

我紧抓裙摆，紧紧地直视埃里克泛点点金光的眼睛，浅蓝色的布料皱起一层层纹路。他的瞳孔在我眼中放大，我好像从中看见我苍白烙有疤痕地脸孔，额头的冷汗以及颤抖地手指。

我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时间过去了多，朦胧中仅能听到我的牙齿不自觉地碰撞打颤。当有意识时，我已经在一只船上，埃里克在后面划出一道道水波。

这是个完全是个陌生的地方，我惊惶地环顾四周，周围有巨大的石柱，上面镶嵌黑色形状诡异的灯具，它们洒下昏暗的光让我能模糊看清周围。石柱上方完全被封住，底下盛满了水，不不，这不可能是刻意的建筑，应该是地下，这是地底湖。

我跪坐在船身，上面铺了条毛毯，黑色的，牙齿在嘴唇上咬出一条条痕迹，这是要去哪里，埃里克会做什么？我实在无法不往坏处想。

埃里克对我的容忍是在于，安祖拉是属于他的某个‘物件’。如今那些话对他是种背判，他绝不会对我留情。

他的冷酷我早就知晓，想起那些手段我只感觉不寒而栗。默默吞了口口水，使人恐怖的画面在脑海里一帧帧闪过，我闭眼沉浸在恐惧中，直到船触碰到地面轻颤才浑身一抖睁开眼。

到了？我被粗鲁的抓下船，这是个湖心岛，埃里克的步子太大，我被拉扯着一路踉跄着小跑跟上。房子里面的装饰基本是黑色的，正中间是一架管风琴，旁边的围栏放置十几个烛台。墨水瓶是打开的，周围凌乱散落乐谱。周围四个房间房门紧闭，呈一个大半圆围绕住管风琴及一大片空地。

埃里克把我拉到跟前，“安祖拉，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吗？”我瑟缩着摇头。那是扇绿色的门，门把手雕刻了只蝎子。

“哦，我亲爱的安祖拉，你害怕的样子像一只小鸟，我真是不忍心看到你如今瑟瑟发抖满头冷汗的模样。”埃里克凑到我的耳边说道，他的呼吸轻轻打到我的脸上，“只要你请求我的原谅，我会同意的，只要放弃你的坚持。”

我闭眼扭开头：“不，主人，我坚持。”

埃里克抬起我的下颌，让我只能直视，他的力量很大，让我疼的皱起眉，这第一次离他那么近，我发现他的瞳孔真的是金色的，看着神圣美丽。

本以为埃里克会更生气，可奇怪的是他突然撇开了脸，缩回手转身后退一步。他没再看我，宽大的黑色袖子狠狠甩下遮住修长的手指。

突然静默，埃里克顿了一下才说道“你坚持，很好。”他的声音终于没有虚伪的温柔和平时的冷淡，而是像浸了冰块一样散发彻骨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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