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2）

不论热里是从未想过我的脸，还是想过却刻意忽视不愿破坏于我的幻想，现在他都得到了事实。

他喜欢的，认为美好的可能还会共度一生的姑娘，实际上并不美好。

热里看着我，眼神不知该怎么形容，许多情绪糅杂再一起，似是悲伤，惊讶？或了然。

我浅浅屈膝行礼以示离去，注定没有结局，所以我不想转头看他是否还在原地。

回到家还有许多事情要做，首先要做一件白衬衫，这只用了三个小时便完成。趁太阳未下山，屋子里还算明亮，我将西服也拿出来改小。

这倒比完整做件衬衫费的工夫更多，我点燃一只蜡烛，火苗在桌上晃动，留下模糊的光影。

夜晚的风很大，能听到花园的树叶飒飒作响。我站起身，拍拍裙子久坐的皱褶，肚子早在不满的鸣叫。

厨房里竟没什么菜了，看来这些天没人一起进餐，我变懒许多，热一瓶牛奶喝完全身都暖烘烘的。

第二天清晨特意起早前往购买面粉土豆，想到昨天与热里尴尬的会面，我绕开一圈转到西边的集市选购。

这里完全看不到热里叔叔的摊位，商贩大声的叫卖，推销自家的最新鲜便宜，我匆匆购买完离开，木篮子铺上一层红布沉甸甸的赶回家。

上午前往埃里克学习，他的心情没有昨天压抑，我过去时正弹一首很轻松浪漫的音乐。

它是作者为追求未来的妻子所创，结果当然是成功的，作者与他的妻子最终白头偕老，一生感情都很好，所以人们把它称作‘最浪漫的歌曲’。

“最近写新的音乐了吗？让我看看它。”埃里克问。

音乐？“导师，我并没有创作新的，这几天有些忙所以，”我突然想起被放进小匣子的那张春日小调，可话已经说出来了，而且那篇...说实话不想让任何人看它。

任何人都会感受出春日小调里象征的爱恋，新芽般青涩的暗恋沉浸整张音符。无论埃里克发现事实还是认为我爱上了其他人，都会多出件麻烦事。

埃里克把怀表拿起来，按住旁边的小螺旋：“好吧，我的姑娘，你现在可以练习了。”他从琴房出去了，我听见门被关上发出的轻响。心中感觉像欺骗他了一样，虽然最开始是忘记，但也没有改掉说辞，我皱住眉头开始练习。

直到下午，我回去后穿上一整身西装学习男人的走路方式。埃里克的步子总是很大，但基本不会发出声音，这次会面绝对不能出错，我在镜子前练习很久却仍感觉怪异，地板不断发出嘎吱的响声表示抗议。

好几天都在西边集市购买物品，早晨时周围人热切聊天，我听到他们讨论热里回乡下老家了，他的叔叔正在招收小工。

忽略那一点点的惆怅和遗憾的参杂物，我大大松了口气，卸下心里的沉重。无论热里是家乡有急事，还是知道我的脸毁容后没有勇气坚持下去，我们都只会是互相人生的旅人，短短相交就分开前往自己的道路。

周一上午不可避免的感到焦躁，练琴时怎么也静不下心，埃里克难得没有严厉斥责我的不认真。

他抬手制止我接下来的演奏，语调不急不续突然想起般：“我想或许你需要你的老师的帮助？”

埃里克能为我提供帮助，这个念头并非没出现过，只是那很快就被打消了，即使我们的关系看起来很亲近，我是他的学生，但我们的距离从未靠近。

他主动问我，是今天中午的会面吗？我犹豫了下说：“我确实有些困难，若是导师愿意提供帮助就太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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