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2)
埃里克捏着面具的手指像捏着羽毛一样,双手规矩垂在身体两侧,这时候他倒是没之前的尖利刻薄了,相反他看起来似乎很紧张,整个人跟雕像一样立在原地。
他的动作很突兀,像突发奇想做出来的。看着他僵硬绷直的身体,我控制眼睛直视他的面孔和双眼,很明确的向他传达我的疑问。
可能是我的姿态没有表现出抗拒害怕,这安抚到了埃里克。他终于不跟个木头人一样,我看着他犹疑地抬起左手,又放弃垂下,他想要重新戴回面具吗,缩回安全隐秘的巢穴?
明明是很紧张的时刻,我却忽然没办法端正情绪。埃里克不再是单薄片面无从接近的制裁者,而是像娇怯的花朵终于肯绽放,去除尖刺露出最柔软的一面。他的眼神飘忽,就像做错事的孩子,又像即将揭开谜底前的忐忑。
我不知何时整颗心都变得柔软,什么意志决定都离我远去。
几年前他曾把自己关在地下室,再门外仅能听到嘶嚎以及木板断裂的声音,一夜太漫长我模糊听见睡梦中有野兽的痛苦悲鸣。
埃里克在我醒来前就离去,收拾那个凌乱的房间用了一天时间,里面只有各种物品参杂的碎片,装饰的帘子被撕扯下一半,剩下的顽强挂在原地,木头被敲碎掰断,精致的杯碟变成无用的陶瓷片,连墙壁都多出一个大洞。
那大概是仅有一次目睹他脆弱的时刻,曾见过他血腥狠历的一面,骄傲自得的神色,我以为那是第一次更是最后一次见到他虚伪表象下真实的一面。可何时想过我会见到埃里克带着这样渴求又谨慎的姿态,如同蜗牛小心翼翼探出触角,害怕有渴望外面的世界,一旦发现一点风吹草动就会立刻躲会壳里。
他偏过头,面具被攥紧发出不堪折磨嘎吱嘎吱的声音,这番举动的原因是什么呢?为了看我会不会害怕?不,不可能是这么简单的原因,我不害怕亦或畏惧,都不会是他在意的。
明明很想看这里,却非要扭头,怎么可以这样别扭。如果我不开口,怕不是要站这里一整天都没一点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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