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2)
花瓣上晨露已经干涸,春天的花朵比其他季节的都要纯净,我摘下支带有茎叶的花带到我的导师家。
琉璃花瓶摆在桌上却没有花不是很怪异吗?
把它插进去后整个房间变多了春天的味道,埃里克在琴房吗?我探头看了到现在毫无动静的房间,心里猛地一紧,快步走过去一把推开门。
黑色燕尾服早就过时了,连乡绅也不再穿它们出门,然而在埃里克身上却格外契合的优雅神秘。他在管风琴凳上坐着,面具冰冷苍白。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没有呼吸,只是想到埃里克会离开便立刻意识空白,紧张到失去思考的能力。
推门动静太大惊醒了埃里克,他放下手臂看我。
这场景本尴尬,可我却庆幸的想大笑又间杂酸涩的泪意,我掩饰的低头慢慢走过去:“早上好。导师。”
走到他身边我已经平静下来,多可笑啊,羊羔爱上了恶狼,鱼群钻入夺命的网,航船粉身碎骨接近暗礁,祭品信仰狰狞的妖魔。我清楚这事实又能怎样呢,即便前途空无一物,命运的丝线同样推着我前进。
“早上好。”语调漫不经心,没有情绪的时候他总这样,像闲散的午后随意翻阅一页书,或对着的是路边引不起注意的杂草,可我生不出半点不满。
“你刚刚似乎很焦急,为什么?”他果然发现了。
我决定实话实说:“因为,我很担心您不再教导我,只要想到这种可能我就会很难过。”
“你今天格外坦诚,安祖拉”他的语气不再散漫,金色眼球盛满光芒:“祝贺你首次签约,这是礼物。”
他递给我装饰有黑色蝴蝶结的盒子,又加了一句:“金发编成这样很美。”
埃里克注意到了,还夸了它。沉浸在爱情的人都是这样吗,随口一句话就能安抚所有情绪,点滴注意就肯放弃天国,甘愿被它束缚。
我不由自主感到一阵甜蜜,大脑拼命阻止告诉它的主人这毫无意义,可是没用,完全挣脱不开缠人的欣喜。
黑色盒子很小巧,轻松解开绑带把盒盖放到一边,这是。
一片轻薄的面纱!我捂住嘴,说是面纱不准确,这其实是个白色看不出材料的面具,质地坚韧触感则类似丝绸。
它只覆盖眼睛下方的半边脸,柔和的弧度与我契合无比,只要戴上它大半疤痕便都能被遮住简单涂点粉我就能出门不必被议论‘看不到脸的怪女孩’。
“这是,”捧出面具:“我很喜欢只是...我是说,它应该很贵重。”
“一点也不,你大可安心收下。”埃里克敲打琴侧木板,“我以为你会更高兴。”
“我确实非常高兴,它很合我心意,而且——是你送的,导师。”我连忙接话,如果可以甚至想写颂词以表达内心的喜悦。
琴键上滑动的手停止,埃里克坐直身子再次看向我,我懊恼的期待能立刻钻进地下,继大脑后尘,嘴巴也不再受我控制了吗?
他眯起眼,黄金色瞳孔蛇一样犀利,时间有了实体浓稠又粘溶。
“那真是太好了。”埃里克抬手示意我坐到旁边的椅子:“你对牧羊女有什么看法?鉴于昨天又看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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