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偷拍01（1/2）

江清：“……”

倏忽间, 月亮躲在彩云之后，天地暮色沉沉，青年的脸有大半笼在阴影中, 看不分明。

但, 夜色并不能遮蔽神明的视力。

江清长久地凝视着睡在T恤里的幼犬。

如果没有某个闲极无聊的大能跟他开玩笑，那么, 毫无疑问, 这只奶狗, 就是聂浪。

这算是……现了原形？

突然想起《西游记里的情节，可那都是被打死打伤才会出现的情况，自己只是传了点灵力过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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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蹲下来，摸了摸小狗柔软的头毛, 从额头中央的白毛摸到两边的黑毛, 又摸到绒布一样的耳朵，轻轻捏了捏，修长的手指流畅地沿着它的背部滑到短短的腿，落在脚爪粉色的肉垫。

挺可爱的。

江清轻柔地将手探进了被幼犬蜷缩的姿势保护起来的脆弱肚腹，那儿的温度更高, 绒毛更细更软, 实在很舒服。

“嘤。”

四只小短腿动了动, 合拢想要保护腹部, 却把青年的手一并夹住, 仍闭着眼睛的幼犬从喉咙里发出脆脆的嘤嘤声, 眉毛——看起来像是眉毛的, 眼睛上方的白毛努力倒竖，似乎很烦恼这种过分亲密的抚触。

江清想起百度到的养狗知识。

这由狼驯化而来的物种，只有对着服从的对象时才会主动袒露柔软的腹部，而服从的原因可以是地位上的，也可以是好感方面的。尽管被驯养多年的宠物狗已足够温顺，可这个习性，似乎仍被保留。

是的，宠物狗。

江清已经认出，眼前的幼犬，从外表上看，分明是哈士奇。

中文学名西伯利亚雪橇犬，中型犬，无攻击性犬类，原始的古老犬种，最初在西伯利亚东北部、格陵兰南部生活，逐渐流行于全球。别名哈士奇名字的由来，是源自其独特的嘶哑声。

江清之所以记得这些，是因为聂浪曾许诺带他去看家养哈士奇艾格。

至于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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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缓缓将被夹住的手抽出，再次摸了摸幼犬三角形的耳朵，流连于那细致而毛绒的触感，另一只手取出手机，查询起哈士奇的历史来，想知道这种狗是在什么时候流入国内的。

百度结果如下：

几个世纪以来，哈士奇一直单独地生长在西伯利亚地区，直到20世纪初，被毛皮商人带至美国……

传入国内的时间肯定更晚。

也就是说，要么聂妈妈一脉有妖的血统，聂浪是只长得像哈士奇的国产妖，要么聂爸爸的祖上有妖的血统，聂浪就是只哈士奇狗妖？

他对国外的情况实在不了解。

夜风微凉。

江清收起手机，翻出随身携带的“百科全”——

小龟。

小龟睡眼惺忪地伸脖子瞧了瞧，迟钝道：“哪来的狗崽？”

江清：“你再看看。”

睡得颇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小龟定睛看去，将幼犬身下的T恤等收入眼底，认出这些衣物原本的归属，惊得嘴巴微张，说话都结巴起来：“那、那个人类……聂浪被这狗妖吃了？”

江清：“……”

“哈哈，刚睡醒，”在江清面无表情地说了一遍前因后果后，小龟尴尬地打着哈哈把之前那句话吞了回去，赶紧将话题扯出了严肃的频道，“大王猜得不错，聂浪应该是祖上有妖的血脉，只是过于稀薄，隐而不现，如今受到大王灵力滋养，才得以返祖。”

废话。

他不需要复机。

江清淡淡瞄了小龟一眼。

小龟缩了缩脖子，觉得凉飕飕的。

至于聂浪具体是什么妖，小龟也看不出——

实在太小了。

幼崽期，很难判断今后的变化。

即使是金鹏这样传说中的大妖，羽毛没长齐的时候也不可能威武华丽，据说和小鸡没多少区别，你要是真的把它当鸡崽……只能祝你好运了。

小龟想了想，试探道：“大王要另找一个司祭吗？”

秀水之神不需要祭祀，寻找司祭，是因为想要一个对岸上生活熟悉，在人类中生活多年的“自己人”。

换言之，江清需要一个生活助理，可以搞定他在人类社会遇到的各种问题，至少也要能提出有参考意义的意见。

聂浪原本是很符合条件的，时间空闲，人脉广，运动等全能，可现在的样子，明显是承担不了如此重任的——妖族的寿命漫长，幼生期也不短，谁都不知道聂浪重新化为人需要多久。

反正小龟不看好。

等他变回人，黄花菜都凉了。

风更大。

似乎觉得冷，幼犬缩了缩，可身边没有够得着的温暖源，它有些委屈，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嘤嘤声。

江清把幼犬小心地抱在怀里，看着这小家伙下意识蹭了蹭，给自己挪了个更舒适、更贴近人体怀抱的位置，咂了咂嘴，皱了皱黑色的、湿润的小鼻子，安静下来。

“不要。”

神明若有所思，说着不知从哪看来的理论，“狗要从小开始养，独自养。”江清很有几分认真道，“这样它才知道谁是主人，才会跟你亲。”

小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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