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悦(1/2)
这一世,乐娇不再有跑马之能,乐父虽然仍旧宠爱她,两人却达不到上一世那么热络的程度。至少在乐娇落水后,乐父不再常常带她去郊外。
没了时刻刺激乐巧的父女亲昵,乐娇又一直有意识无意识地引导她,帮助她摆正自己的位置,乐巧的嫉妒远没有上一世强烈。
或许只是需要一些契机,帮助她打开心房。
两人在回乐府的马车上吵吵闹闹,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乐娇没有招架住妹妹的再三邀请,同意去李冉的画赏,这日子定在三天后。
这三天里,乐娇绣了几个荷包和香囊练手,免得到时候出笑话。找到感觉后,又开始绣乐巧及笄穿的衣裳。
这身子倒也是娇气,虽已经不会三步一歇五步一喘,却仍旧绣不了多久就乏。
这时候,支着头看她的乐巧就起身,给她沏茶倒水、揉肩捶腿,好不乖巧。
“姐姐,能娶到你,不知道那人是怎样的福分呀。”她时常会说。
她对她,似乎一直都是羡慕也嫉妒、喜欢又讨厌。
日子很快过去,乐巧就在乐母“就知道玩”的责备下,欢天喜地拉着姐姐出门去了。
这一日,围猎也结束,乐父会踏上归返的路途。
李家门童显然熟知乐巧,两人不必费什么口舌,就顺利地进了内院。
这画赏是不允许带奴仆的,美其名曰尽兴。
是故,在里头的也都是一些贵女少爷。
李冉一见人来,忙迎上去,尽显待客之道。亲热话还说着,人倒是齐了七七八八。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那人却又在刹那间停住脚步。
不远不近,一步之遥。
乐娇下意识偏头,映入眼帘一张陌生的面孔。
这人生得极好,谦谦神态,如玉温良。那眉眼最是温柔,仿佛一片海洋,汇聚千江万河,吞没它们的滔天汹涌,只留下平和宁静。
“乐娇姑娘?”这人怔怔地看着她,不由自主地念出她的名字。
“你认得我?”乐娇神色惊讶。
男子垂眸,掩盖过眼中的情绪,才又笑说:“小生桑风。”
乐娇不记得在哪听过,眼睛一眨一眨很是迷茫。
桑风微微挽起唇角,风度掩盖过脸上的苦涩。
乐巧若无其事地拉开姐姐,问男子:“桑才子近日可有作什么画?”
桑风忙摇头:“乐姑娘谬赞,小生只是略懂皮毛,学识尚浅,担不起才子之名。”
乐娇弯了眼梢,轻声说:“公子谦虚,能被巧儿这样称赞,公子定是有真才学的。”
虽然乐巧性子活泼,与谁都热热闹闹打成一片,但口头上的夸奖却是不多,哪怕对上燕家三杰都能说出“不过尔尔”这类话。她喜欢诗词,上一世又是京城公子哥都承认的才女,眼界高不奇怪。
可一个“才子”的戏称,哪怕不完全是钦佩,也有几分欣赏在里面。
桑风看了看乐娇,眸子躲闪地左探右探,最终目光远去看向一旁。
独独,没有反驳。
乐巧敏感,心中涌起一股微弱的恼怒,一种模糊而浅淡的直觉戳到了她。
李冉适时出来打圆场,拉着乐巧的手说了些热络的话。
画赏就在笑语欢声里开始,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侃侃而谈,口若悬河,连无意溅上去的墨点都能吹出泰山的巍峨壮阔。
乐娇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不插话也不走神。
乐巧很快与一位少年郎较上劲
,谁也不让谁,在一幅红豆图上开始了唇枪舌剑。
“红豆此物最是相思,你可知?”乐巧急得语速飞快。
“这幅画上就两三颗相思子,画的细腻逼真,寄托相思也不是以两三颗来寄托的吧?”少年反驳。
“你懂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呀?能让你一眼看破的,还有欲说还休的羞怯期盼么?”乐巧补刀。
“要我说,就是你想得太多,这画主没准就是想画个红豆。”少年不屑。
乐巧气极,拉过李冉,愤愤道:“阿冉你说,这画究竟是谁画的,我找那人探讨去。”
李冉垂眸看着地面,含糊地回答她:“我也不记得了……”
乐巧闻言也只得作罢,轻哼一声找别人论理去了。
李冉看乐娇一个人在边上坐着,忙过来招呼她。
乐娇其实不大尴尬,也不寂寞,她对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实在是不敏感,听他们说这说那才知道有这么多讲究,还是挺有意思的。
不过李冉不知道她这么想,生怕冷落了她。
乐娇不讲究那些弯弯绕绕的交际礼节和虚假情谊,询问李冉是否需要刺绣的帮助。
李冉愣了愣,倒也没想到她这么直爽,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这画赏讲究的是自由话谈,各位又是常客,少她一个主人不会如何。
婢女很快拿来了针线,李冉不好意思在众人面前练习,就要带着乐娇往里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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