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第十五障(1/2)
长乐宫中。
自灵初想要更多地了解陆昭之后,她便打发碧月与墨月四处搜罗陆昭的情报,从生辰八字到喜好禁忌,面面俱到,无一不有。
“四岁学诗文,八岁作赋论,十一岁拜平阳真人为师,习清云剑法……”
灵初倚坐在美人榻上,兴致勃勃地翻阅着小本子。
“生辰是……大年初一?那岂不是正逢国宴。”灵初从案上摸来一本黄历,摩挲着腰间的玉佩:“还有十四日,该送他什么生辰礼好呢?国宴的话,他应当会来吧。”
一旁守着的碧月与墨月相视两眼,默默地转了个身,说起悄悄话。
碧月:“你说公主为何要收集陆中书的情报呢?”
墨月目露不忍:“上次公主如此专注收集情报的时候,还是想要捉弄谢公子呢。我想,也许是陆中书哪里招惹了公主?”
碧月一惊:“是这样,那公主说的生辰礼……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墨月作同情状:“不知道这回是聒噪的蝉虫,骂人的鹦鹉还是酷似黄金的沙子?对了……陆中书真可怜,那件事还是别告诉公主了吧?”
碧月点点头:“这倒是,若公主知道那件事,指不定陆中书有多惨呢。”
灵初终于发觉她们二人形迹可疑,挑眉发问:“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呢,也说给我听听?”
碧月墨月惊得颤了颤,二人缓缓地转过身来,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皆是瞧出对方眼中的不忍。于是目露出为难的、欲言又止的神色,抿唇瞧着灵初。
灵初:“……”
瞧瞧这熟悉的神情,瞧瞧这抿唇的弧度,简直同墨月在灵隐寺向她递送虚假消息时的神情一模一样!
“行了,我不关心,别同我说。”灵初眯了眯浅潋的眼眸,飞快哼了哼道:“我可不会再好奇了,免得招来霉运。”
碧月墨月松下一口气来。
灵初又从书龛中抽出一卷细长的画卷来,缓缓展开,才发觉是墨月她们寻来的陆昭的画像。
画中的陆昭玄衣锦带,容色清雅,任凭谁看了也得叹一句姿容出尘,皎如玉树临风前。只是那般神情,却冷得像寒山上经久不化的霜雪,拒人于千里之外。
灵初敛眉,疑惑道:“这是哪位画师画的?怎么这般不像。”
闻言碧月与墨月凑上前来,碧月却道:“婢子倒觉得画中的陆中书画得入木三分,尤其是那眉眼的冷傲,再不能更生动了。”
冷傲?灵初垂眸注视着画卷上那清冷的人,心中出神,原来世人眼中的陆昭就是这个模样的吗?可在她眼中,陆昭却常常对她笑,垂眸一笑,温和低笑,淡淡轻笑……
心中一动,灵初走到案旁铺纸提笔,她要将自己心中的陆昭画出来。
……
年关将近,雪色也渐渐消了下来。皇宫之中早有宫人在晨时修枝裁树,仔细系上红色的灯笼,曲廊回栏,朱瓦嫣红,更显热闹。
静安郡主随家中母亲进宫拜见皇后时,寻了个空就往灵初的长乐宫溜去。
还未曾到,静安郡主就远远瞧见灵初坐在花廊中,手上展了幅长卷,露出古怪的笑容。她心中一动,悄悄从树从中溜到灵初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灵初!在做什么呢?”
灵初被她惊得一颤,下意识地收紧了手中的画卷,回过首来:“静、静安?”
静安郡主敏锐地盯着灵初有些失措的神色,追问:“……你方才在做什么?”
灵初露齿一笑,不着痕迹地将手中画卷掩好,道:“在描丹青。”
果然,一说到丹青这种雅事,就见静安失去了兴趣,一把从回廊上跃进来,在灵初身旁坐下。
灵初问她:“多日不见,你近来可好?”
“别说了。”静安神色一顿,诉苦道:“快正月了,家中亲戚走动得愈发勤快,我娘那是日日拘着我学习礼仪!怎一个惨字了得。”
灵初会心一笑,静安和自己做了多年的“酒肉朋友”,她的性情灵初是再了解不过。静安无拘无束风风火火,让她闷在家中同那些娴淑端庄的夫人们打交道,可不得闷坏了她。
说到正月,灵初又想起一事来,连忙问静安:“你可识得长安城中有哪位擅长做烟火的师傅,替我引荐一二?”
“烟火师傅?秦墨倒是认识一位。”静安答道,秦墨是她父亲给她寻的贴身侍卫。“可你寻烟火师傅做些什么?”
灵初明眸一垂,目光躲闪。
静安倒吸一口凉气,叹:“灵初,你该不会……想炸了皇宫吧!”
灵初:“……给你留下这种印象的我真是抱歉。”
没过两日,静安就将烟火师傅引荐给了灵初。然而又过了两日,宫中却突然传起一些令人心慌的流言蜚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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