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有时候真的很令人疑惑。

这么大的咸猪手，是怎么欺负了一个又一个小姑娘，还没被剁掉的。

康平看着经理那只蹄子从实习生章琪琪的肩上，滑到背上，一路向下。她强忍着一股要吐的冲动，拿着手里的资料快步撞开两人。

经理看看自己落空的手，看看康平。

“康平啊康平，你走路能不能睁开眼睛，啊？”

“对不起经理！”

康平眼皮都没抬，有些敷衍地冲经理道歉，说完转身就走，经理在后面气得叉腰。

“你给我站住！”

康平根本不管他说什么，就经理那张油腻腻的脸，肥厚的两片儿肉挂在脸颊两侧，真是多看一秒都对不起列祖列宗。

况且，康平真的在赶时间，还有不到十天就过年了，年前的工作堆积如山，如果这些工作做不完，这个春节假期恐怕是一天都不得安宁了。

康平所在的这家广告公司，位于市中心，是一片繁华里外表最凄凄惨惨的那栋楼。该公司在业界还算有名，工作繁重但工资少，人类稀有但色狼多。

康平在半年前刚来这家公司时，部门经理曹中阳也是时不时对她动手动脚。有次聚餐他还坐康平边上，一心想把康平灌醉。一开始康平还找借口，说自己吃了消炎药不能喝酒，后来干脆一直冲曹中阳的脸咳嗽，这才把他给咳跑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康平躲着曹中阳的样子已经足够说明自己的态度了。

何况，曹中阳也没傻到看不出康平那一脸鄙夷的意思，在他看来，年近三十的康平也就普通姿色，再馋他也犯不着去贴她那个冷屁股，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只不过后来经常会把最重最杂的活儿都丢给康平，康平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工作到点直接走，活儿再多也不加一分钟的班，没事儿就在办公室里普及劳动法，曹中阳虽然看她不顺眼，倒也忍了她几个月。

“现在一想起来我还觉得消化不良。”

康平部门的同事经常一起吃午饭，这时她正跟章琪琪说着自己对抗曹中阳的经验，说着说着，杨辉端给康平一碟青椒炒山药。

“来康平，吃点儿这个，对胃好。”

康平给他端回去。

“谢谢，不用了，我吃饱了。”

“你看你，这么见外干什么！”

杨辉追求康平，几乎全公司都知道。无论康平拒绝多少次，他都还是一如既往。

佳佳见状立马转移话题，对着章琪琪道：“总之，你离他远点，过段时间就没事了。”

杨辉一副你多管闲事的样子，康平倒是向佳佳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接着这个话题说：“那也不一定，琪琪长得好看，曹中阳未必能轻易放过她啊。”

众人都同意这个观点。

章琪琪长得是清纯可人，白白的脸蛋上眉目温柔，穿着浅驼色毛衣，胸部圆润小腰怡人，她来实习的这几天，同事们无论男女都时不时用眼睛扫描她。

“琪琪你大几了？”

“大三了。”章琪琪的脸红地恰到好处，是来自校园的青涩感。

“年轻真好啊，我已经成老妇女了，唉！”佳佳叹了口气。

佳佳跟康平同岁，因为早入职场几年，加上已经结婚生子，在康平面前总有一种大姐的感觉，像今天这样帮她挡住杨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杨辉看了眼时间，说：“不早了，赶紧回吧，下午还要开会呢。”

会议室，曹中阳正抑扬顿挫地回顾过去，展望未来，临了还给大家布置了新任务。

“明天上午大家就把方案拿出来讨论，每人都得有！”

整个会议除了曹中阳吐沫星子乱飞，其他人都一副在病床上躺了三年的表情。

佳佳翻着白眼小声抱怨：“这么短时间怎么可能啊？”

“就这样，散会！”

植物人们一个个起立。

曹中阳看着章琪琪笑眯眯地说：“琪琪啊，你先别走，来来来。”

章琪琪瞪大的眼睛像小鹿一样，眨巴眨巴，挠得曹中阳心痒痒。

“经理，我还有好多工作没做呢。”

“你这个小手怎么通红呀，是不是冻的？”

曹中阳恍若无人地拉起章琪琪的手，她看向还没走出会议室的同事们，大家都当没看见。

康平有种久违的怒气，从肋骨之间不断涌上，她试图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杨辉在康平身后推她，小声道：“走走走，你别管。”

曹中阳拉着琪琪坐在椅子上，会议室的门关上了。

曹中阳问琪琪：“有没有男朋友？”

“以前有没有男朋友？”

“噢，没谈过恋爱啊。”

“没关系，哥哥教你，很简单的。”

曹中阳按着章琪琪的大腿，乱转悠的眼睛加上猥琐的笑，那张饿狼一样的嘴，还残留午饭里的韭菜味。他眼看就要亲上来了，章琪琪不知道该怎么办。

会议室的门打开了，康平站在门口。

曹中阳被吓了一跳，吼道：“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康平一言不发地走近，拉起琪琪就走。

身后传来曹中阳怒不可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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