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重生第九天晚上和重生第十天早上（1/2）

“你再说一遍，你要干什么？”

“我说，”祝原又重复了一遍，“我要住宿，不走读了？”

“不行。”

显然没料到被一口回绝的这么干脆的祝原愣了一下，还是道：“您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住宿吗？

许萍如皱起了眉，有点焦躁地搓了搓手指，说：“当初上高中，你自己非要走读，我给你东奔西跑那么久办走读材料，你现在给我来一句要住宿？”许萍如把包挂在衣架上，坐到沙发上，盯着祝原道：“行，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住宿？”

“因为我觉得走读浪费在路上的时间太多了，而且……”祝原想了会，又想起来他当年上高中的时候那个走读的小胖子，于是编瞎话补充道，“班里住宿的同学老是让我给他们买东西捎快递，烦。”

“那为什么你不早说？”许萍如逼问道，“而且暑假放假前你们班主任问还要不要继续申请走读，你怎么说的？”

祝原：“呃……”

“你说你还要走读！”许萍如突然站了起来，神情激动，右手食指隔空狠狠地点向祝原，仿佛要怼到他鼻子上去了，祝原被许萍如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给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来避开许萍如喷出来的唾沫星子，受不了的说道：“你好好说话行吗？！”

许萍如紧跟着逼近了一步，看着声音祝原也拔高了几个调子：“好好说话？这是你该对你妈说话的语气吗？我每天起早贪黑的，加班到那么晚，每天在单位受领导的气，回来还要被你吆五喝六？！还‘好好说话’？？你翅膀硬了是吧？敢这么对我说话？将来这个家里还容得下你？！”

那容不下你倒是让我住宿去啊！这还真不是我对我妈说话的语气，因为我妈才不是你这个泼妇样！！

祝原真想这么喷她，然而……也只是想想……

祝原真是气死了，但他同时还有一种微妙的怜悯和同情，因为他从小到大认知中的成年女性，包括他妈妈在内都是成熟优雅而知性的，会给自己化精致又干净的妆容，步履从容，姿态娴雅，话语曼声婉转，每晚睡前会喝一点红酒，她们不会为婚姻和家庭所累，来去自如，想去哪里也就是订张机票收拾个行李箱的事，从没见过她们大声嚷嚷，更别提眼下这脸红脖子粗了。

所以祝原有些同情这个世界的许萍如，她只是这个阶级的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缩影，她没机会见识到社会的另一面，她只能一辈子像个井底之蛙一样围绕着身边的柴米油盐团团转。

可气又可悲。

这么一想，祝原顿时就豁达了，面无表情地听许萍如从他提出转为住宿生到她工作多么辛苦，再到同事家孩子满月要给份子钱最近的支出多么紧张，最后首尾呼应点明中心批判他这么大了还不懂事只会一个劲地给她增加负担。

祝原等她终于停下来歇口气的时候，说道：“我不在家你不就可以不用管我了吗？正好可以给你减减负。”

许萍如好像是被气得哽住了，一时没有说出话来，只能怒视着祝原。

“住宿生这件事不用你帮忙，我自己去弄，”祝原说道，“还有从今天起，你都不用给我一分钱生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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