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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穿杨孚尹(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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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瑟,或者说,晏安,是个温柔的人。

这是深深扎根在何禛认知里的一个概念。

“秦筝”是何禛从初中开始玩网游使用的名字,也是晏安在百态千秋里注册了“齐瑟”这个id的原因。

何禛出生在一个二线垫底的城市渲州。从他开始记忆以来,父母一直各自奔波,组建了新的家庭。他对父母的印象不深,甚至连他们的长相都只能通过相片去记忆。陪伴他成长的只有一位年迈的奶奶,两人一同住在一处颇为老旧的小区。直到奶奶去世,来负责处理后事的也只有他的大伯和二叔。

他与父母就像一根线上串了三粒珠子,何禛一直认为,自他出生不久后线就断了,亲情如同散落的珠子。除了少得可怜的生活费之外,他与父母再无交集,也无以重聚。

因为就近入学政策,他得到了市一小的入学资格。渲州一小与渲州一中初中部属于同一地段,同时也是本市公立学校中师资力量最为雄厚,教学成绩最为突出的九年义务教育单位。不少家庭挤破了头脑把孩子塞进渲州一小,何禛的身边不乏家世显赫的同学。

作为天生的混世魔王,小学生何禛就是典型的问题儿童。打架斗殴算轻的,网吧通宵夜不归宿也是家常便饭。老师多次气恼得上门家访,让家长来学校领人。但何禛奶奶年纪大了,老师也不好为难他。

当时的何禛,看什么都不爽,脾气喜怒无常。他的厌恶指向所有人,诸如攀比炫富的同学,瑟缩着躲闪他的女生,不苟言笑的班主任,门口大嗓门的早餐店老板,以及他家楼上那位素未谋面却总在晚八点之后弹钢琴的邻居。

他们小区一层两户,何禛住五层,对面门与另一扇门垂直。而这另一扇门的门后,是通往第六层的楼梯——第六层的两间房听说被打通了,只住了一户人,他们还把楼梯也并入了房门之内。

何禛讨厌同住一栋楼面积却比他家大的邻居,也不想听到那恼人的钢琴声。尽管琴声悦耳,足以体现演奏者的水平不俗。

他第一次见到晏安是在一个周末。

何禛开门准备下楼倒垃圾,恰好撞见那扇令人心烦的门被打开了,门后走出一位年纪相仿、眉清目秀的小少年。

“每天八点弹琴的是你吗?”何禛毫无保留地释放着恶意,“难听,妈的吵死了。”

晏安一愣,颔首露出了个带着歉意的微笑:“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那是何禛对晏安说的第一句话,也是他每每回忆起来追悔万分的一句话。

此后,晏安确实再没回家练琴了。因为何禛的一句抱怨,他只好去老师的琴房练习,每天到家时间从五点延迟到了九点。

因为回家和上学的时间不同,他们很少碰面。真正算得上相互认识,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那次,何禛又去惹是生非被外校生打成了双腿骨折丢在巷子里,抄近道回家途中的晏安恰好遇到,不由分说地把他背到了医院。

何禛让晏安别告诉奶奶,晏安听话地点点头。跟医生撒谎说自己是何禛的表哥,他俩的双亲都不在本地。虽然后半句是实话。

没有监护人,不管办理住院还是进行医治都十分棘手。好在有一位初为人父的医生出手帮忙,才让让何禛度过难关。他当时挺诧异的,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晏安请假留下来给他当了一周的陪护,还帮他回去在奶奶那儿打掩护。

自小厌世的何禛,认为世界也对他深恶痛绝。但也有例外,除了他那位上年纪的奶奶,除了那位施以援手的医生,除了他重新认识之后的晏安。

在住院的时候,何禛知道了晏安家里的情况,晏安的父亲和母亲是闻名国内乃至远东的一支交响乐团的乐手,每年回家的日子屈指可数。他们也想带晏安去别的城市,但这计划一直搁置,最后也不了了之。

晏安从小便是大人眼里听话懂事的孩子,从不违抗或是忤逆家里的意思。他对音乐没有多大的情感,只是觉得家里这么说了,就该遵循着去做。

唯一一个是他自己决定的一件大事,大概就是帮何禛处理了这一系列的问题。

何禛出院之后被推着轮椅,双腿打着石膏,住进了那曾看不顺眼的六楼。晏安不但把他收留到完全能够下地走路,还不知怎么帮他通过医疗保险解决了大部分治疗费用的问题。晏安没说,何禛后来才知道,他自己还垫付了不少。

晏安家里有很多书,这也是为什么要把楼梯全部涵盖在门内的原因——他家的梯一直到第六层。书柜里摆满了蒙尘的旧书,稍新一些的书本读物,晏安一般选择放进客厅的书柜。

何禛在晏安家里住下之后,屋主还是得回学校上课的。他有些踯躅又欲言又止,何禛以为自己让他为难了,但他又不想让奶奶知道。他俩三缄其口,最后晏安先问道:“这几天我可以回家练琴吗?就这几天。因为在老师那练的话我很晚才能回来,你不方便做饭......”

何禛愣住了。

他没想到自己那随便一句口无遮拦的恶语相向,对方竟然记挂到现在。而晏安在帮助他之前,他俩唯一的对话也只有那一句话。

晏安非但没有因那一句话而心怀芥蒂,顾虑他的感受不说,还把他这个“恶人”从大雨和疼痛中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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