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1/2)
“有本宫在,还轮不到付太保替东宫做主。”太子妃款款而来,她的目光在太监身上一扫,两个小太监立马松了手。
付严没料到太子妃会来,慌忙行礼,“娘娘。”
太子妃亲自扶李景年起来,却没有理会跪在雪地中的付严。太子妃说:“你出了门我才看到,你光拿了衣服,却忘了斗篷。这是一套,一起穿才好看。”
“娘娘,李景年污蔑太子,臣正要拿他问罪。”
太子妃冷笑一声,“你倒是说说看,李先生是如何污蔑太子的?”
“李景年说太子害死了献怀太子。”
太子妃看向李景年,“李先生果真这样说了?”
“臣没说。”
太子妃又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个小太监,“你们说,李先生真的那样说了?”
“说了,李先生说献怀太子之死和太子殿下有关。”
李景年笑笑,没说话。
付严说:“娘娘,李景年污蔑太子理应治罪,请娘娘明断。”
“娘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付太保私自翻了我的房间,又强加了一个污蔑太子的罪名,臣只怕再在东宫待下去性命难保。臣这就收拾东西,向娘娘和太子殿下辞行,回青州去。”
付严急了,“娘娘,不要听李景年胡言。有这两位公公替微臣作证,李景年确实污蔑了太子。”
李景年轻声说:“娘娘,臣初入东宫,看这两位公公对付大人毕恭毕敬,竟还以为付大人是东宫的主人。”
太子妃瞬间变了脸色,“来人,将这两个不长眼的东西拖下去杖责五十,以后你们都给本宫擦亮眼睛,认清楚谁是东宫的主人,谁是外人。”太子妃发怒的样子着实可怕,两个小太监磕头求饶,太子妃全然不顾。
付严怔怔地看着太子妃,“娘娘,臣是外人?”
太子妃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付太保,你是太拿自己不当外人。”
太子妃另安排了一间上等客房给李景年居住,又命人给他准备了新的被褥。李景年谢过恩,回到房中,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纱帐出神。
昨天晚上送刘嬷嬷出去的时候他就发现门口有人盯梢,他立刻想到那是付严所为。今天在太子房中见到付严,他便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故意没拿披风,引太子妃过来。那衣服是太子妃亲自缝制的,他早就从皇长孙口中得知了。只是这样贵重且情深义重的礼物,他真的该收吗?
太子在书房练琴,已经几日没来太子妃房中了。太子妃看着镜中的自己,美丽依旧,却又透着心酸。
秦雪晴刚刚嫁给太子的时候就已发觉太子心中早已经住了一个人,虽然太子并不爱她,可是她不介意,只要太子对她好,她愿意用一生去等太子回心转意。可是,自己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等回丈夫的心?她不敢想,也不愿想。
太子一个人在房中练琴,他屏退了左右,独自沉浸在乐曲中。皓月当空,他的手指划过琴弦,眼前却浮现出一个人的脸。他吓了一跳,忙睁开眼睛,心中的悸动却久久不能消散。
为什么?为什么他这几日一直在挂念李景年?这是在太奇怪,也太不应该了。
太子踱步来到窗前,推开窗子望向空中的朗月。月光里,他又看见了李景年那张寡淡却清秀的脸。
这张脸好像似曾相识,太子的记忆深处传来了一阵孩童的笑声。
十年前,慕容伟刚刚十岁,他与兄弟在花园中游戏,一同玩闹的还有青州王家的两姐妹。王夫人和母后要好,每年夏天,王夫人都会带着两个女儿入宫住上一段时间,他就是那时候喜欢上王惠然的。王惠然小他一岁,笑容里掬着阳光,眼眸里透着澄澈。可是那一年冬至,王惠然竟死了。母后说,她是突发的疾病,谁也治不好了。慕容伟记得,他为王惠然哭了好几场。母后训斥他没有皇子的样子,让他忘了那丫头,以后都不许再提了。慕容伟的童年随着王惠然的离世而终结了,后来他娶了秦雪晴,有了儿子朝旭,可是王惠然依然是他心中的痛,每每想起,都让他无法释怀。
李景年有些像王惠然,到底什么地方像,他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有相似的地方。
多年来,慕容伟都在试图忘记王惠然,可是李景年的出现让他的心又一次痛了起来,只是那时候他还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心痛,如今想通了,竟然是因为李景年让他想起了王惠然。
天底下真的会有如此相似的人吗?明明性别不同,明明是两个毫不相关的人,竟带着她的气息。
李绩在东海侯府喝酒,夜已深了,慕容令依然没有停歇的意思。李绩端着酒杯,佯装喝醉,可是心里却清醒的很。
“李大人,干了这杯。”慕容令搂着李绩的脖子,为他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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