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1/2)
2.
几乎是裁判响哨的一瞬间,队医领队带着花拾一和另一位实习队医就冲了上去,两个实习队医拎着担架和药箱,领队拎着水。每次队医上场,队员们都趁着这个功夫抓紧时间补水。
林泽听见有人叫他:“阿泽!阿泽!林哥!”
林泽甩甩头,睁开眼还是一阵眩晕,他眨了眨眼,看见眼前一张陌生的脸,有点儿婴儿肥,脸白得像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穿着他们队里同一下发的大羽绒服,跪在自己身边,喊着自己的名字。
“能坚持吗?”领队问,林泽没什么力气,觉得脚腕儿上一冰,那孩子把他的袜子退到脚踝,用一瓶冰水进行清洗。其实这个伤口也不大,只是他刚刚剧烈运动,血管舒张,血流加快,不容易止血罢了。
领队把他拉起来,让他下地试试能不能走,林泽的右脚根本不能沾地,而且这一脚正踹在他之前受伤的部位,脚踝迅速肿了起来,甚至可能发生了骨折。林泽才站起来,腿一软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花拾一地接了他一下,他才不至于摔得很重,他沮丧地摇了摇头。
花拾一立刻把双臂折起来举过头顶,绕毛线一样转了几圈,冲着场边做了换人的手势,不等第四官员举牌,两人要就把他抬出场地,他把队长袖标交给施凯,对方握了握他的手,林泽把胳膊横在眼睛上,不知道是场内的灯太晃眼了,还是他想藏住什么东西,连人带担架给抬回了更衣室,领队看了并无大碍,就叫花拾一留着给他处理伤口。
鞋袜和护腿板被褪掉,花拾一给他做简单的外伤处理,碘酒疼得林泽嘶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收腿。
“诶别动!忍着点儿。”一个运动员还害怕这点儿疼吗,后半句花拾一没好意思说出来。
伤口处理完林泽也差不多适应了疼痛,这才有精力好好端详花拾一。这孩子长得好看,大眼睛,留了一头利落的短发,刘海把额头给盖住了,正低头检查自己的脚踝。一双纤纤玉手捧着自己的脚踝来回来去地看。更衣室比外边暖和,花拾一进来就把大羽绒服脱了,剩下里边的队服,还有挂在脖子上的工作证——“实习队医 花拾一”。林泽看着他出神,花拾一喊了他好几声他也没反应,所以就狠了狠心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脚踝。
林泽大叫一声回过神来,花拾一忍俊不禁:“您想什么呢。”
林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花拾一也没想得到什么答案,倒是也不恼他掐了自己脚腕儿,目光顺着洁白的脖子往下看,又定在那张工作证上:“新来的?”
花拾一点了点头:“这个赛季初来的,我来的时候您已经去国外了。您叫我拾一就行。”
“怎么着,家里第11个孩子啊。”林泽一嘴京片子,胳膊肘支着上半身半躺着,痞里痞气的意思发挥得淋漓尽致,更有不怎么文明的眼光在自己身上不断逡巡,花拾一有点儿发毛。
起初花拾一一时没反应过来,后来明白过来忙着解释:“家里就我一个,这名字后来改的。小时候家里人怕我学不会写名字,就叫我花一,我长大了又自己加了一个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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