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2）

那日之后，我想了又想，最后将原因归结到天气太热。

天气热，体内的火气自然就大。就像干柴和烈火，两个身强体壮的妖精光着身子抱在一起，不出事儿才怪。只不过，我活这么大岁数，还就只对陈鸣硬过，别的人还从没有过。

想到陈鸣，我心里一痛，赶忙甩了甩脑袋。

为了避免再度发生这样的状况，我坚持睡在外间，尽量减少跟小黑的肢体接触。

小黑似乎也察觉出来了，总是皱着眉盯着我，撇嘴道：“你老躲着老子干嘛，老子又不会吃了你。”

我抽抽嘴角，只有苦笑，老子倒不怕你吃了我，只怕老子哪一日兽性大发了，把你给吃干抹净了。

小黑似乎老实了很多，也不大往外跑了。他每日趴在房梁上打瞌睡，或者是在我堆放落叶的那株古木上晒太阳，偶尔还会蹲在我的肩头，半眯着眼盯着我打扫院落，看我跟上香的人闲聊。

春去秋来，数年已过。

一日，我正打扫院落，小黑耷拉着个脸跳上我肩头。

我笑了笑，打趣道：“怎么了，谁还敢欺负你啊？”

小黑盯了我好一会儿，闷声道：“符离，明天我就要走了。”

我的手顿了顿，很快又挥动扫帚，笑道：“好，知道了。”

见没有下文了，小黑不高兴了，“你怎么这么没心没肺，老子都要走了，你一句好话都没有。”

我抽抽嘴角，淡淡道：“我不让你走，你便真的不走了吗？”

小黑不说话了，身子一闪，窜出庙去。

我苦笑一声，继续扫着落叶。小黑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他要走。只不过，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心情不好。

很多年前，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天下虽大，却没有一个人能够一直跟你在一起。或早或晚，那个你以为对的人总会在某个时刻与你分道扬镳。能够一直陪伴你的，只有你自己。

吃了晚饭，我躺在床上，睁着眼望着房梁。小黑还没回来，也许，永远也不会再回来。我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怅然。

跟小黑相处了这么多年，大概也摸清了他的脾气。虽然嚣张骄傲，嘴巴毒辣，得理不饶人，还爱生闷气，但到底心眼儿不坏。他若真的走了，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毕竟，两个人的日子比一个人要好过得多。

正胡思乱想，就听门外响起脚步声。

我皱了皱眉，脚步沉重错杂，不知道是谁。正欲起身，门被推开了。

小黑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青花瓷酒瓶。一股浓浓的酒气紧跟着窜进了屋里。

我皱了皱眉，“怎么喝成这样子，明日还怎么上路？”

小黑一下子就急了，冷笑着道：“哼，老子早就看出来了，你巴不得老子赶紧走，对不对？”

我抽抽嘴角，妄图跟一个醉鬼讲道理，老子也是活该。

“你为什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老子猜对了？”小黑见我不说话，火气更大了，他把酒瓶子砰的一声摔在了桌上，一路歪斜地走到床前，低下头道，“你说，你是不是早就想让老子走了！”

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我皱了皱眉，火气也上来了，“不错，我早就想让你走了，你怎么还不快走！”

小黑的眼圈红了，他咬了咬牙，冷笑道：“好，老子走，老子现在就走！”说着，抓了桌上的酒瓶，转身往门外走。

我张了张口，没说话。心里却忍不住骂了自己一句，这小妖精喝醉了，你他妈的难道也喝醉了？听到门外传来砰的一声响，我心里一抖，别再出什么事儿。

想到这里，我躺不住了，随意披了件外衫就往门外跑。刚到院里，就见小黑蹲在石阶上，酒瓶子已经摔成了碎片。我抖抖脸皮，敢情刚才摔的是酒瓶子。

小黑仰着头看着天，一轮明月，数点寒星。

我慢慢走到小黑旁边，坐下了。我叹了口气，想了想，伸手拍拍小黑肩头，“外面冷，进屋去吧。”

小黑斜着眼看了看我，满口酒气道：“你不是早就想让老子走了吗，现在又来做好人。”

我抽抽嘴角，你他妈的从哪儿看出来老子早就想让你走了？

小黑还在喃喃自语，一脸的愤恨不甘，“你说，你就这么讨厌老子吗？你说啊……那天之后，你就再也不跟老子同床了，你说，老子到底怎么你了……你就那么不待见老子啊……”

我一把拎起小黑的衣领，对着小黑的嘴巴重重地咬了上去。

小黑惊呆了，睁着一对迷茫的眼睛怔怔地看着我，直到呼吸不过来了，才满脸通红地挣扎起来。

我放开小黑，擦擦嘴角，笑道：“知道我为什么不跟你同床了吗？”

小黑急促地呼吸着，脸红道：“不是因为……讨厌老子么？”

我忍不住笑了笑，揽住小黑，把唇贴在了小黑的嘴巴上，轻柔地来回磨蹭着。小黑鼻子里的热气全都喷在我的脸上，带着酒精的甜香令我有些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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