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2）

幸亏赶得及时，将顾壮的命给留了下来。

可他的右腿，还是没能保住。

等顾壮清醒后，是气得破口大骂，而这一回听了老伴半辈子话的顾牛氏，是直接发了火，大声呛了回去：“你发什么火，你要走了是我们一家怎么办？你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用顾，你打算让谁扛起这个家？是三郎还是顾宝？或者你是让我来扛？我一个大字不识的妇人又该怎么抗？”

许是在之前吓怕了。

顾牛氏这番话说得是歇斯底里，面上还带着些许的狰狞。

她是真怕了，大郎被逼离开，二郎音讯全无，如果连老伴都去了，她是真扛不住了。

这番大吼的话让顾壮微微一怔，他面色苦涩，张了张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无非是不想拖累家人，就算不用去问也知道他的腿是彻底的废了。

腿废了的他只能是个累赘啊。

“你还有什么想的？就算腿不行你脑子都摔坏了吗？你再教教三郎，等三郎能扛得家了，你就是想死我都不拦着你。”顾牛氏继续抹泪，心里的闷气发出去后，人也稍微安定了些，她余光扫着老伴也没了先前那般的恼怒，心里总算是放松了。

顾壮唉声一叹，显得沙哑的问道：“用了多少银子？”

顾牛氏带着愁色，闷声不语。

顾壮抬起手拍了拍床榻，他道：“你得让我心里有个底。”

听到这话，顾牛氏才开口：“用了三两多银子，田契押在了村长那，他先借给了我们五两银子，等田卖了出去就还。”

顾壮闭眼摇头，三两银子啊，当初再加上几两，他家二郎也不用背着包袱去战场了。

现在倒好，全都浪费在他身上了。

“你就别想这些了，先好好养着，田没了以后在赚。”顾牛氏宽慰着，看着老伴兴致不高，她便道：“你可知二郎媳妇病愈了，我瞅着倒是个有本事的孩子，这次你的事是她跟三郎一起跑的，在村长那里……”

顾牛氏不急不缓说着林觅的事。

而此时林觅，正跟着小姑子去采摘猪草。

一人背着个箩筐，顾莲儿走一步叹一声，瘦巴巴的小脸上满是忧愁，她嘟哝的道：“爹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好，三弟还小不能依靠，我得想想法子怎么才能让家里过得好。”

慢了一步的林觅听到她的话，脸上是不由露出笑脸。

这两年来，爹和三弟她都没怎么见，见得最多的就是顾莲儿和顾宝。

顾莲儿比她小两岁，在这个时代本该是谈婚论嫁的年龄，只是顾家的情况，根本没什么人来提亲，而且因为家里除了顾壮之外没其他能干重活的汉子，顾牛氏和成氏的性子又比较柔和，外面有嘴碎的婆子，都是顾莲儿冲上去怼。

这一来二往的，顾莲儿性子不好的话也就传出去了。

“二嫂你加紧两步，前面就到了。”顾莲儿回转头，瞧着落后的人，她撇嘴道：“你才好就该待在家里歇歇，我摘了几年猪草了，难不成还怕我不会摘。”

话听着像是在埋怨，可说话的时候，顾莲儿却伸手直接将林觅背上的箩筐拿在手里，“走吧，没多久就能到了，到时候你歇歇，我来摘。”

顾莲儿就是这样，显得不耐实际上却帮着忙。

林觅觉得她的性子和上辈子的奶奶很像很像，明明是为了她的好，可话里总是在抱怨，神情也是不甘愿，可实际上呢，每次帮忙最多的，就是奶奶。

两人到了地方。

拿着生锈的镰刀割着猪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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