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侄,崩溃啦(1/2)
比起成年人,儿童几乎不具备独自生存能力,他们本能地吸取外界注意力,依靠、讨好更强大的人,渴望得到所有人的爱,获取保证生存的安全感,单纯的外表下满是“自私”的心机。
贺兰明仍记得十岁那年,母亲去世后母进门,父亲忙于生意,贺阳住校,他几乎成了隐形人,只有那个女人带来的三岁弟弟,扑到他身上甜甜地喊哥哥,于是他有了弟弟。
直到看了科普频道他才明白,后来联合贺阳耍他、陷害告状根本算不上背叛,毕竟人家才是血脉至亲,而一开始“弟弟”只不过是习惯性地讨好所有人罢了,为了生存。
当意识到生存不再受到威胁,自然用不到他了。
综上所述,科学是最接近真理的一门学问,他讨厌孩子,包括但不限于可爱、单纯、乖巧的。
比如危虞。
贺兰明蹲下平视危虞,面色平静,却让人觉得相隔千里:“你是我的粉丝?”
粉丝?危虞咽了咽口水,师兄做的鸡汤粉丝超级好吃:“我没有带粉丝,”危虞扒拉书包,“我带了师兄做的枣糕,给。”
贺兰明看一眼油纸包裹外的符纸,再看一眼危虞的道袍:“你是道士?”
危虞点头,目露疑惑:“我、师兄、师侄都是。”
“有道士证吗?”
危虞摇头。
“在哪个道观?”
“无名观。”
“无名观在哪?”
“山上。”
“哪座山?”
“就是……山上……”
“没证连住哪座山都不知道,你算什么道士?”
“我……我……”
贺兰明眼中满是不信任,危虞着急地原地小跑,师侄和他想的不一样,好像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们是道士,钱立叔叔都相信了,师侄却不信他。
危虞蹙眉想了想,严肃的目光凝视贺兰明,贺兰明额头外显的白光隐去,大片黑雾从他额头升起,渐渐扩散直至包裹全身,透过黑雾看去,贺兰明原本明亮的双眸变为颓丧,脸颊微青,呈厄运透体之势,额头黑得发光,光芒中隐隐透出血色,大凶之兆。
“师侄,你印堂黑中透露血光,乌气罩顶,近日必定霉运当头,恐有血光之灾。”
观“运”是“相气”的一种,忽视其他“气”的干扰只看“运气”,师兄说他于修炼上还是有些天分的,危虞有信心准确率九成九!
“呵呵……”贺兰明摸摸他的脑袋,“知识改变命运,破除封建迷信。”
危虞表情“哇”字晴朗,师侄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他!
贺兰明起身,朝他勾勾手指:“进来。”
咔——门锁落下,危虞眼睛慌乱地扫视左右,站在玄关手脚不知道放在哪里。
高高大大的房子,落地玻璃窗、精致的装潢、各种一看就很贵的家具,灰白色调中点缀各处的茂盛植物,一切显得和谐又雅致,与他生活的三间茅草屋天壤之别。
危虞不知道雅致这个词,他只是觉得,沾满土的鞋子、洗掉色的道袍、还有他自己,站在屋里显得很多余。
危虞小步磨蹭着,眼睛四下转动,贺兰明屋里每个角落都有不同植物装饰,宽叶、细叶、开花的,郁郁葱葱比花店卖的还有生机。
贺兰明打开冰箱,只剩一盒草莓牛奶,他最爱喝的牌子……
吸管插入,贺兰明大口唆着给危虞倒了杯温开水:“小孩子少喝饮料才能长高。”
危虞缩手缩脚地抱着热水坐到他身边,恨不得团成鹌鹑。
贺兰明想了想孙鹤东转述给他的基本情况,总而言之就是师兄去世下山投奔俗家师侄的小可怜,或许那人与他长相相似,错认成他。
“你和师侄上次什么时候见的?”
危虞摇摇头,小心地看向贺兰明:“我不记得了,只模糊记得师侄的长相。”危虞脸蛋微红,垂头盯着杯子像是能盯出朵花,他说谎了。
他还记得师侄的感觉。
记忆中的师侄……不苟言笑,只看外表便给他逼迫压力的感觉,却又很疼他,像一面坚硬的石墙,呆在师侄身边很安心。
他忽然担心找错了人“师侄”会丢掉他,他没有地方住……
就留一晚,晚上查探出不是师侄,他天亮就走,绝不赖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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