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侄，是霸总？（1/2）

青色的胡茬冒出短短一截，显得贺兰明整个人说不出的颓唐，不是真的丑，就是有种……危虞难以理解的成熟味道……

“醒了？”贺兰明摸摸他的脑袋，烧退了。

危虞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会，忽然伸长胳膊，在贺兰明退开前抱住了他，惊讶地瞪大眼睛，话音里是难掩的兴奋：“师侄，我胳膊长了！”

“……”贺兰明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慢慢坐回椅子，眉头似乎皱了一下，拿了个镜子给他，“你不止胳膊长了。”

危虞看着镜子，眨眨眼，镜子里的人也跟着眨眨眼：“这是谁？”

贺兰明看着他的脸，褪去婴儿肥后的脸颊略尖，富有侵略性的桃花眼正盯着他，略显妩媚，略薄的嘴唇只需轻轻一翘便能极尽嘲讽意味，此刻却乖乖的。

这是一个成年人，和他记忆里的一样，但是，眼神不同，危虞的眼里只有疑惑，贺兰明移开视线：“是你，你长大了。”

幸好，只是长大了。

贺兰明闭目，说不上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恐惧、担忧、难过、焦虑、自责，都已在前天晚上经历过了，他眼睁睁看着危虞烧得滚烫，身体开始抽条，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听到了很多种声音，儿童的、少年的、成年的，都在哼着喊他，他却只能等，等危虞烧了一天，定型在成人才敢送医院，只能送相熟的私人医院。

贺兰明不记得叹了多少次气，但还是叹了口气：“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危虞视线从镜子挪开，放下戳自己脸的手指，摇头：“师侄，这真的是我吗？”

“嗯。”贺兰明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在寻找哪怕一丝不同，想起当初那个肆意妄为的人，贺兰明已经确认，危虞只恢复了身体，而没有恢复记忆，性格自然没有变化。

忽然有些失落，贺兰明茫然，如果危虞永远只恢复了身体，那个人……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出现了？

他想见那个危虞？如果那个危虞出现了，现在的危虞呢？拥有两个不同记忆的人，还是同一个人吗？

“师侄！”

“嗯？”贺兰明看向兴奋的危虞。

“我真好看！”

“……”

贺兰明捏捏鼻梁，解决复杂哲学问题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不再想它，作为学渣，还是接受现实随遇而安适合他。

做完检查，危虞的身体完全恢复健康，一头雾水的医生只做了“降温”的工作，最后开了一堆感冒药，叮嘱不要着凉就放人了。

新的身体用起来不太灵敏，危虞换了贺兰明带来的衣服，抓着他的手腕走得颤颤巍巍，海拔忽然升高，四周的景色都不同了，危虞脑袋转头好奇地看向四周：“师侄……”危虞回头，习惯性地向上看，只有医院的天花板，危虞眨眨眼，收回下巴，平视，除了躺在床上，他第一次以这样的视角看贺兰明。

现在，他可以轻松的看到师侄的表情，挑眉、微笑、叹气，都能在第一时间发现，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两人间的距离拉近了，他们是平行的，中间再没有高山阻隔，于是，危虞伸出食指戳了下贺兰明的脸颊。

贺兰明：“嗯？”

危虞：“嘿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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