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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是什么？”
四人刚跑出二号楼走进小路，孟给予眼尖，隔着还有三四米就看见前面不远处地上好像摊着什么东西。
“什么？”
秦韧跟着他使劲瞅，只能看见前面一片昏暗。
四人没有多想，只当是路边有什么垃圾杂物被人给堆到了路上，一直到近处才惊觉他们想的太简单。
“啥呀这是？”
没等孟给予他们过去，秦韧先跑了两步过去看。
刚靠近几步，一阵细细的风吹过，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什么东西腐烂的臭味，一点没犹豫的全劈头盖脸砸在了他们脸上。
后过来的三人还好，最前面的秦韧直接被熏得往后连退了好几步这才捂住鼻子嘴巴闷着声音说：“我靠……预感不妙啊。”
“灯。”
炎煜皱着眉没什么表情，像是闻不到这股熏人气味一样，不仅没退反而快走了两步，一直到距离那摊黑轮廓一米左右才停下。
到这里已经不需要再有风的帮助就能闻到那股血液的味道了。
作为一名称职的打光师，李成华在他话音刚落就点开了手电筒，显然是早有准备。
灯光亮起的瞬间，四人下意识眯起了眼睛，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再睁眼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往后连退好几步，炎煜也不例外。
李成华打光的手一哆嗦，手机差点掉地上，他忍了忍没忍住，青着一张脸站在最后脸朝地干呕了几下。
秦韧和孟给予炎煜三人比他好点，怎么说也是正面跟秃头鬼刚过的勇士。
吐是真他妈想吐，但憋也是真的能憋住。
三人脸色没比他好多少，秦韧感觉自个儿比起两位爸爸的承受力还是低点的，为了不丢人，自觉往后跑到了李成华身边，抬手使劲拍他后背，试图给李成华顺顺气。
孟给予忍了忍，炎煜大概发现了他的不适，伸手拽着他胳膊也跟着后退到李成华身边，隔了那块案发现场能有两米多地，四个人站一块儿平复心情。
“那，那是谁？你们看清了吗？”
秦韧哑着声音问。
那股味道站这里也能闻到，只是淡了很多，不至于让人立马蹲地上就吐。
李成华看了一眼就去呕了，根本没看第二眼，孟给予也摇了摇头，地上那颗孤零零躺地上的头，脸上都是血和碎肉，他看得清就有鬼了，谁知道炎煜竟然点了头，他神色晦暗不明的看了案发现场一眼说：“刘莉莉。”
“你怎么知道？”
“她耳屏那有耳洞，戴着一颗碎钉。”
炎煜抬手指了指自己耳朵，给他们点出耳屏的位置。
“神人啊，那头发糊成那样你还能看见她耳屏？”
秦韧怪叫了一声，表示对炎煜的佩服。
“角度问题，耳钉闪了一下。”
炎煜说：“之前无意间看到她露出来过。”
血液混着碎肉让刘莉莉原本柔顺的一头长发粘成了一缕一缕，杂乱的贴服在她整个头颅各处。
“为什么啊。”
秦韧哆嗦着声音问了一句，然而这个问题没有人可以回答他。
四人这是第一次直面死亡，哪怕是之前跟鬼面对面，下一秒就能去坟头蹦迪他们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心乱如麻，害怕恐惧过。
这不一样，两个多小时前刘莉莉还活生生站在他们面前，两个小时后就变成了一颗头，还有一地碎肉，这谁受得了。
“过去看看吧。”沉默过后，炎煜开口说，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却让另外三个人冷静下来：“总有原因的。”
“那橙子就站这吧。”秦韧拍了拍李成华的背，李成华现在脸色特别难看，干呕了半天也没呕出什么东西，腿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连被叫橙子都没力气反驳了，一听这话便对着他们摆了摆手说：“我给你们打光。”
炎煜点头，正准备过去，想了想又说：“秦韧你陪他吧。”
“啊？”
秦韧抬起一条腿正准备落下，听了这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留下。”
炎煜没有再多说，留下这句话就自顾自往案发现场走。
孟给予看了他一眼，跟在他身后一起过去。
秦韧挠了挠后脑勺，在李成华面前蹲下，顺手接过他手里的手机，过了几秒才低声说：“三火这人，怎么关心人还别别扭扭的。”
走到近处，孟给予还是觉得现场没眼看，他闭了下眼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妈的，要不是他看完了电锯惊魂八部曲，他现在就能跪地上！
炎煜从路边捡了根长树枝看了看，然后又放下重新找，他就是心理素质再好，也没好到可以徒手在人肉里翻，孟给予不知道他找树枝做什么，也没问，只站在一边忍着不适感看现场。
正挑挑捡捡着，不远处一号楼那就跑来两个人—— 陈子叶和于梅。
陈子叶大老远就看到这边有光亮，按时间来算十有八九是住户，等跑近了才发现是跟他们互不对付的新人四人组。
“有情况？”
两位老人可不是菜鸟，从随风飘过来的血腥味就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是谁。”
陈子叶皱了皱眉说，脚步加快了几分，越过地上坐着的李成华和秦韧时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反倒是于梅，犹豫了一下竟然停下来跟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是谁？”
陈子叶跑到近处，看见一地狼藉和摆在中间的那颗头时脸色不由难看了起来。
虽然很不爽这几个盛气凌人的老住户，但孟给予也知道轻重，于是皱了下眉还是回答道：“刘莉莉。”
“莉莉？你确定？”
他踩着没被血液溅射到的地面，绕着走了一圈，各个角度观察那颗凄惨的头，没明白他们是怎么确认的。
“耳屏，有耳钉。”
孟给予说。
陈子叶怀疑的看了他一眼，显然是不信。
孟给予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说话，这时，炎煜终于找到了一根还算结实，有一米来长的树枝走过来。
他看了一眼那颗头，没有碰，只是在旁边的碎肉和内脏残渣里轻轻翻挑。
更为浓烈的血腥气在空气里弥漫，炎煜脸色白了白，孟给予叹了口气，也去路边找了根树枝来陪他翻，虽然并不知道他到底在找什么。
“你们干什么！”
陈子叶眉毛几乎拧出个川字，看着他俩的眼神像在看神经病。
炎煜没理他，孟给予想理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在干嘛。
终于，炎煜在头颅旁边的一堆碎肉里停了下来，他用长树枝挑了两下，孟给予看着有点反胃，他以前从来没想过他有一天会对着一片人体残肢碎肉，并且还拿着棍子跟指点江山似的在肉里戳。
“找到了。”
炎煜从肉堆里挑出个长条形的东西，被血液裹紧，直到树枝将那样东西挑着甩到面前他才辨认出来——是刘莉莉的手表。
“你就是为了找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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