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1/2）
“这不重要。”
孟给予有点心虚，下意识想扭头看别的地方，但是视线触及炎煜的眼睛又停下了。
“你......”孟给予问的有点艰难，极力控制自己维持正常的语调：“你眼睛怎么了？”
炎煜愣了愣，一只手抬起在眼睛上摸了摸，看样子挺迷茫。
身后丁宣情绪似乎已经稳定下来，几个人带着他一块儿围过来。
众人看着他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对不起炎哥。”
丁宣低着头：“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就突然觉得特别火大，想发泄。”
“没事，”炎煜说：“我......”
他说得有点迟疑：“我失控了。”
“什么？”
孟给予看着他。
“我失控了，我意识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但是行为很难控制。”
“对对对！”丁宣抬起头，孟给予惊讶的发现他眼睛有点泛红：“我知道我做得不对，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
“不会真的有什么真魔吧？可以控制别人心神的？”
“应该不是，”炎煜依旧摸着眼睛，他知道，他现在的平静只是暂时的。
“那怎么解释？现在只是你们两个，那晚点呢？明天呢？”
孟给予拧着眉看着因为这个猜测而突然躁动起来的众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所有人似乎都不对劲起来。
不一定特指什么事，就像现在，原本说着说着还是询问的语气，渐渐就带上了质问的意味。
“你们还记得上一次任务里越来越跑偏的时间吗？”
李成华突然开口问：“越接近结束，时间越混乱，简直就像......”
“蜃楼逼着我们往前，”孟给予说：“这次是不是也是？会越来越接近真正的精神病人？到结束那天就彻底同化？”
“大概是，”魏九千说：“我前两天就觉得不太舒服，只是以为是环境的原因，现在想来很有可能是因为蜃楼的潜移默化。”
“是不是因人而异？”秦韧探头看了一眼炎煜，接触到他通红的眼睛又很快退了回去：“炎哥这个明显得就差在脸上写‘我有问题’了，但是丁宣刚刚要是没突然爆炸我们肯定发现不了，而且我觉得我还挺正常的。”
魏九千笑着摸了摸他后脑勺：“可能因为你脑袋里不装事儿，见效慢。”
包括冯许崔尤一块儿在内的空脑袋三人组：“......”
孟给予愣了几秒问：“都是往狂躁向走？”
“嗯？”
“或许还有......悲观？”孟给予说：“刷桶的时候，我突然就特别想死了算了。”
“有吧，”李成华看了他一眼，孟给予以为他还要说什么，结果他说完这两个字后就低着头不说话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不悲观，”冯许说：“秦韧和崔尤肯定也不。”
秦韧：“那这个影响是不是对心大的无效？”
“不会，”孟给予说：“蜃楼最大的优点就是一视同仁。”
***
“晚上计划照旧，”炎煜说：“但是得有一个人跟我一起，我怕我......”
后面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孟给予立马直起身：“我......”
“我吧，”魏九千笑眯眯打断道。
“你？”秦韧很怀疑：“你刚不是还说你前两天就觉着自个儿不正常了么？”
“是不舒服，”魏九千伸手揽住他肩膀，忽视他的抗议：“练过一点武术，身手不太好，但比起他们应该还算可以了。”
“你能不能自己站稳！”秦韧很烦躁，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总喜欢靠在他身上，而且他还挣脱不开。
“不能。”魏九千笑着拒绝。
炎煜没有什么异议，他只需要有一个没被影响太深的人跟他一块儿，防止他突然暴动。
孟给予张了张嘴又闭上，他确实菜，菜就算了还体虚，体虚就算了还被蜃楼影响得不轻，去了也怕给炎煜添麻烦。
只是怎么想都很不甘心。
就这么空荡荡看着炎煜冒险。
众人商量过后决定吃完饭之后看情况行动，按照炎煜的说法，他上回是在食堂靠近后厨的角落里看到的一把绳子，那里堆放了很多不要了的桌子椅子废品。
吃完饭后他们还有一个小时活动时间，就是那一个小时！决定他们晚上行动能否正常进行的一小时！
今天排队去吃饭的时候程宇波没有来，孟给予一直对炎煜和程宇波单独对上的事耿耿于怀，他们在房间里面看不到外面，只听对话的话程宇波应该是被炎煜给糊弄过去了，只是孟给予不知道为什么，一回想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
还有程宇波嘴里的薯蓣，不可能指的是植物，肯定是人名。
薯蓣是谁？
他为什么说薯蓣会高兴？
关于薯蓣，他们也跟其他人说了，除了在之前孟给予猜测的那个黑桶上又填了个可能性以外他们依旧什么也讨论不出来。
看图编故事也没成功，说来说去竟然是崔尤那番话最有道理。
当然，不是指SM，换个角度或许可以理解为囚禁，控制......
孟给予突然觉得心很累，有种怎么也摸不到头的感觉，任务总是这么虚无缥缈，什么都靠主观意识去猜测，有什么用？根本没有证据证明。
靠猜是最不靠谱的，然而线索并没有给予他们证据来证明猜测是否属实，这个任务里，甚至连任务关键NPC都不理人。
他觉得自己其实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心大乐观，这次蜃楼对他的影响很直白的剖开了他一直自以为是的坚强，无论是在现实里还是来了蜃楼以后，他其实本质上就是这么一个，敏感弱小还爱逞强的废物。
像老爸说的那样：“你一辈子都是个废物!”
他总是欺骗自己，无论是跟老爸的对抗还是哭过之后爬起来直面蜃楼，这不是因为他足够坚定强大，只是因为他需要自己看起来坚定强大，但其实他什么也做不成。
他曾经救不了妈妈，现在救不了炎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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