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未消失(1/2)
艾丝特被正好从里面出来的级长带去了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
级长走后,弗立维让艾丝特坐在沙发上,打开自己的抽屉,笑眯眯地问她:“要不要来一块小蛋糕?我刚刚从凯瑞迪那里偷过来,是一块充满了传奇色彩的小蛋糕。”
艾丝特擦擦眼泪,摇了摇头。
她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弗立维看出来这一点,从自己的座位上离开,倒了一杯茶放在艾丝特的身前:“我正好有件事要出去一下。艾丝特,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办公室好吗?我担心凯瑞迪会趁我不在抢小蛋糕。”
他离开了,出去时还体贴地把门关上。
艾丝特本来已经从波动的情绪中镇静下来了,她总想着不能在教授的面前哭,不能拿自己的事情麻烦教授——教授要忙着备课上课已经够辛苦的了。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如果弗立维教授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就说“没什么事”。
但是教授没问她,反而留给她一个独立的空间。
艾丝特喝了一口茶,就又开始哭了。茶杯好像被用了复满咒,艾丝特累了就喝一口茶,喝过茶后再哭一会儿,这么反复几次茶杯里的茶还没有低下去;倒是艾丝特先被自己的行为逗笑了。
一下子也哭不出来了。
“我很抱歉,我给茶用了点小小的咒语,”弗立维教授从门外走进来,“我想你需要痛痛快快地哭一会儿。”
艾丝特放下茶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害羞地笑了:“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谢谢,弗立维教授。”
“不客气,”弗立维教授收起来茶杯,“不过我刚才的确是有事出去了——格兰芬多的两个小伙子出了点有趣的小灾祸,让我去帮忙了。”
艾丝特看了他一眼,想问是不是弗雷德他们。但是嘴唇困难地张开了一下,立马就又合了起来。
弗立维教授好像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是弗雷德和乔治那两个小伙子。他们要搞什么恶作剧,结果把自己给伤到了——我还提议要不要给他们留下做教训,”他看见艾丝特的神情变得紧张起来,悄悄笑了笑,“当然啦,最后还是帮他们从困境中逃了出来。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于是艾丝特的神情又松懈下去。
她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表现过于明显,不安地想要岔开话题:“教授,我可以再来一杯茶吗?我是说,正常的茶。”
弗立维教授愉快地答应了,又拿出一些甜点两个人对坐着吃起来。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忆,带着笑意问她当初分院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有趣的经历?
艾丝特回忆了一下:“没有。只记得下面有人笑话我,我说我不想和他们在一个学院——分院帽就说把我分到拉文克劳。”
“噢,”弗立维教授了然,“我还以为分院帽是拿不定注意把你分到哪个学院呢。艾丝特,你听拉文克劳的其他学生讲过,当年我面临分院的时候,分院帽一度想把我分去格兰芬多吗?”
“诶?从来没听说过!”
“麦格教授和我正好相反,分院帽犹豫过把她分来拉文克劳的。”弗立维教授吃了一块小蛋糕,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我得向你承认,有时候我也会遗憾自己当初没有去格兰芬多——说不定在那里我会作出更多惊心动魄的事。”
弗立维教授在离开霍格沃茨环游世界的那段时间里,曾经获得过决斗冠军的头衔。这件事在他们刚入学的那段时间里,拉文克劳的级长向他们介绍学院情况的时候作为没话可说时的补充情况告诉了他们。
拉文克劳不注重过去的荣耀。弗立维教授的决斗冠军头衔远远没有他抽屉里的蛋糕小人来得吸引力大。艾丝特也是在迟钝了一会儿后才意识到教授指的是那个头衔,她有些困惑地张口:“教授,您是说,决斗冠军?”
弗立维教授便笑了:“你误会了,艾丝特。”他理解地看着她,“我是指——艾丝特,你有没有在霍格沃茨的某个时间觉得,这样循规蹈矩的生活很无聊?”弗立维教授看见艾丝特惊讶的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推给她手边的蛋糕,“我给韦斯莱家的那两个小伙子上课——有时候会想,说不定当时去格兰芬多会遇见同样的朋友,我们一起恶作剧,惊心动魄。”
艾丝特垂下眼睛。
“艾丝特,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想法?你认为,规则是什么样的?”
“教授——您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吗?”
“什么事?”弗立维教授露出困惑的表情,“是格兰芬多的小伙子在反思规则呢,我想,我们的艾丝特是个聪明的小姑娘,也许能帮他们解答。”
她摇摇头:“不,教授——我才需要您的解答。规则是什么?我们所有人都要遵守规则吗?或者说,遵守规则永远都是正确的吗?……教授,我一直认为我没错。”
“这么说,艾丝特的这个观点,现在开始动摇了吗?”弗立维教授没有问下去为什么会动摇,艾丝特并不想说因为和弗雷德的争吵让她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不肯逾越的规则究竟是不是一道坚不可破的屏障。
理智告诉她,她有必要抛开自己的感受专注于思考这个问题。但是思考问题的时候她走了个神,想起来教授办公室的路上,级长问她鹰头的问题是什么。
“噢,消失的东西要怎么找回来?”级长思考了一下,“坚定的决心、勇敢的行动——总是可以找回来的,即使样子会改变。”
艾丝特不知道是自己的回答正确,休息室的门被打开;还是恰好在那个时间级长从里面打开了房间门。一如她此刻在走神间想起原先被自己的哭泣忽略的问题,她不知道级长的回答是正确的,还是看穿了自己的事情安慰自己。
她突然有些疑惑,有些问题是不是真的答案——或者说,有且仅有一个答案。
就像她对于规则这个问题给出了“遵守”的答案一样,弗雷德给出的回答是“挑战”,艾丝特是正确的——唯一正确的吗?她想不出来这个问题,但清晰地明白自己之所以思考“规则”这个问题,不是出于往常对知识的追求,是因为弗雷德。
“我以为规则是一个保护,教授。”艾丝特说,“通过制约来保护大多数人。”
“我想你是对的,艾丝特,”弗立维教授肯定道,“但我今天下午又听来一个观点,我认为也是对的——当然,我们是在学术层面上讨论这个问题,”他补充道,“这个观点认为,规则是前行的考验。”
艾丝特的身体震动了一下。她不可思议地看向弗立维教授。
“前行的考验,很有趣的观点,对吗?”教授开心地笑了,显然为这个意外的收获感到惊喜,“他似乎是将规则看成了一个有意志的存在,一个对手;在和规则对抗的过程中发现漏洞往前走。噢,是的,还要学会取舍,什么时候妥协,什么时候可以强硬起来。把这些规则不停地打破又重组。艾丝特,你有没有发现,在很久以前的古老规则在今天都不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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