贬谪(1/2)
窗扇半阖,细细的春雨打湿栏杆,风小而凉地掠进来。
窗边矮榻上坐了位秀美的妇人,她搂着孩子,轻柔地念着:
“晴碧远连云。
千里万里,二月三月......”
她望着外边枯梅烂在泥里的败景,声音渐渐低了,终究没叫人听到后边那句。她怀中的孩儿不过
四五岁,正睡得熟,白嫩的脚丫子无意识地微动。
四下一时安静,只有风雨的沙沙声不紧不慢,揪着那妇人的眉毛。
她在等一个结果,京中千万人,也在等。
邬疏步履匆匆地从皇宫回来,神情里堆着苦涩,一颗心半挂不落地撇着。他在妻子乔氏的房前徘
徊了一阵子,终是咬牙挑开了门帘,屋内的暖意迎面撞上他,邬疏的手一下子就握紧了。
“我回来了。”邬疏哑着声音说。
纵是他对自己的决定无愧于心,却无颜面对自己的妻女。
矮榻上的乔氏抱着孩子看着他,他们之间不过隔了几米,邬疏见乔氏神情平静,嘴唇却还在抖。
邬家的主君,到底活着回来了。
乔氏心知邬疏既然人无事,那肯定还有别的事在等着他们。果不其然,她听见邬疏接着说:“陛
下给了我们这帮人两个选择,一是留京,二是外放。我选了外放。”邬疏是笑着的,他将在京囚
困至死和贬到边远换了个好听的说辞。他依旧注视着乔氏,负在背后的手没能松开,反而越握越
紧,好半天,他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那地方穷山恶水,我担心你和孩子......过两日,乔家
便有人来接你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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